被逼表态
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决绝,文家人都傻了。
逐出族谱,连姓都没有了,生没有来处,死也是孤魂野鬼,比要人性命还残忍。
文天立眼睛一下子湿了,“老六,你别说傻话!”
张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你竟然连亲爹娘兄弟都不要了,你这是被迷了心窍啊…”
这个时候文天庆才紧张起来,立刻上前扶文天佑起来,“老六,有话好好说,咱们是一家人,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不能随便说这话啊。”
文天庆当然怕,文天佑和文家关系断了,他们可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子子孙孙刨一辈子地。
蒋氏也跟她男人一个念头,急忙道:“老六,大哥大嫂说话确实难听了些,我们都是些粗人,着急了难免说话不中听。我替他们给你陪个不是,你可别说这样的话,爹娘这么大岁数听不得这个。”
文天德刚才像是爆炸的炮竹,现在一下子沉默了,像是哑火了一般,上前把陈氏扶起来,脸色变幻着。
陈氏受了惊吓,不哭也不嚎,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二房的劝了几句,见文天佑根本不理会,文天庆便偷偷用手碰了碰文天德,“大哥,天义这事也不能怪老六,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的…”
张氏哭着锤墙,“老天爷啊,我命苦啊,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会得这样的报应啊…”
文天德并未消气,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拳头握的紧紧的,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老六,玉义是他自己活该,跟你没有关系。”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是怨恨的,可是文天德不敢说,说了他就是家里的罪人。文家不知道多少辈才出一个大将军,如果因为他们大房的过错令文天佑自逐家门,别说爹娘和兄弟会怨他,族中长辈也不会罢休…
蒋氏偷看文天佑一眼,道:“从前我们不知道老
六难处,这次算是明白了,以后一定处处提防,不让那些坏人得逞。老六你也别气了,我和大嫂以后一定不乱说话,再说玉宏他六婶那么聪明,我们哪能欺负的了她。”
文天佑依旧跪着没起来。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大房和二房的人都看向文家业。
文家业长长的叹了口气,“老六,方才是你大嫂口出恶言,这是她的不是,她也吃了苦头,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日后你娘多加管教,不会再对你屋里头的人说三道四,你且放心,只要爹在一天,绝对不会允许咱们文家的人再做出格的事儿。”
得了这话,文天佑这才缓缓起身,沉声道:“爹,你这么说,天佑且放心了。”
文天立松了口气,上前道:“老六,”
文天佑又道:“玉义之事,终是因我而起,我本该将他全须全尾救出,但他贪财好色不说,瞒着我贿赂朝廷命官,事情才落到这般田地。这次权当得个教训,日后家中如果有人再依仗我行不义之事,不用寻
我求情,衙门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是不会插手的。”
文家人都被他方才所言吓到,这时文天佑说什么都拼命点头,只要他不跟文家断绝关系。
环视一周,文天佑开口问道:“玉全呢?”
文家人一脸愕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文玉全出去一个多月,音信全无。
文玉全是跟韩广荣的人一同去的京城,韩广荣一心想要对付文天佑,那么文玉全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文天佑立刻让陆景着人去寻,人派出去没两天,打谷村那头有人过来捎信儿,文玉全回村了。
听送信的人说,文玉全和人一起去京城,晚上坐船,不知道怎么的睡了将近三天。第四天醒过来,已经顺流到了青州,跟他一起去的人不见了,没有办法,身上没钱,他只能一边讨饭一边往回走,走了一个月才到家,实在没有气力再来南阳府,又怕耽误事,故找人过来送信。
听说他没事,南阳府这边的人这才放心。
文玉义伤情不稳,暂时不能动,文家人留在这里
,苏冬青和文天佑也没着急回京城,先是摆宴感谢李慕阳出手相助。
文玉宏像是小尾巴一样跟着苏冬青,诉说思念之情。苏冬青也想家里几个小的,细细的问了每个人的近况,越发想念家里几个孩子还有爹娘哥嫂。
现在没事了,文天立来客栈这边,说到几个孩子读书的事情,文天立面上显出几分愁容,“柳山县的私塾学院怕是长久不了,玉轩和正非他俩得提前做打算。隔壁江桥县的书院不大,本县的孩子尚且顾不上,其他的想要进更是难。别的县城离家太远,怕孩子们读起来遭罪。”
听到这话,苏冬青一愣,“怎么?”
文天立长叹一口气道:“我在柳山县书院读书时,学院的名声还算是不错的,这些年好多教书好的夫子纷纷科考离开,书院人才凋零的厉害。去年灾荒大乱,粮价飞涨,学生们吃不饱,翻墙去偷园子里的番薯,结果两个孩子摔破头没了,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后来查出学院克扣学生口粮,从那以后,学院的名声便一落千丈。”
苏冬青皱了皱眉,饿肚子的事情她知道,不过可没听说还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