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逐家门
没想到文天佑把他们这么一大帮人就这么丢下走了,文家人都愣住了,文天立上前抱住文玉义的头,出声道:“大哥,别耽搁时间了。”
文天德红着眼睛咬咬牙,俩人抬着文玉义向前走去。
那厢,文天佑直接把苏冬青放到客栈床上,把被子一拉,“睡觉。”
苏冬青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男人不说话。
文天佑伸手撩开她额头的发丝,轻声道:“我知道青儿在她们跟前受了很多委屈,这次我会同她们说清楚是非曲直,以后再这般对你,我定然是要追究到底的。”
苏冬青垂下眼睛,漆黑的睫毛也盖不住眼下的青色,半天像是叹气似的说了句,“我受的那点委屈算什么,我只是怕有一天你会受到牵连,
毕竟你们是血亲,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文家那些人那般爱占便宜,捡钱眼看,着实容易被人钻空子,这次是有幸躲过了,下次呢?
文天佑俯身,将头贴到苏冬青的额头上,什么都没说,暖意传过去,苏冬青闭上了眼睛,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床上的人脸明显瘦了一圈,文天佑看着半天没有动。
这厢,文天义被抬到最近的医馆,也是他倒霉,麻沸散没有了,清理和上药的时候疼的嗷嗷叫,最后实在受不了,昏死过去。
挨着府衙不远,医馆的大夫救治过不少挨板子的,甚是熟练,包扎完擦汗道:“打板子的衙役手下留情了,这都是皮外伤,疼是疼点,伤好也就罢了。”
张氏向来待见这个大孙子,刚才听文玉义喊的撕心裂肺,心疼的厉害,叹气道:“哪里留情
了,屁股都打烂了,我苦命的孙子啊…”
文天德和陈氏也不相信大夫的话,连声道:“大夫再给好好看看,疼成这样,以后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大夫头也不抬的开口道:“骨头我都摸过了,没事,只要仔细伤口,恢复是早晚的事儿。你们给衙役没少塞银子吧,啧啧,一百板子下来,这伤都算是最轻的了。你们是没看过一板子瘫痪在床的,衙役手下可是人的命,要么怎么说,‘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理拿钱来,没钱有理莫进来’。”
文家人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说话。
见不得她们得了便宜不吱声,文天宏开口道:“还好六叔在,玉义大哥才能少遭点罪。”
这话像是点了炮仗一般,文天德把手里的药碗举起来就砸在地上,吼道:“如果不是他,我儿子也不会不死不活的躺在这里!他当了大将军耍威风,没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也就罢了,还连累
我们差点送命,我早就说他是个扫把星!”
文天立把案子的经过给文家人讲过之后,文天德就一直沉着脸,此刻一下子爆发了。
陈氏也扯着嗓子骂道:“那个姓苏的小贱人也是个带灾的,嫁过来我们文家就没有一天消停日子,她们把儿子害成这样,我咒她不得好死,啊…”
陈氏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下气飞出去,撞到墙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正在擦药的大夫,门明明是关着的,可是人却像是被风猛的吹起来一般,可、可是这飞起来的可是一个大活人啊,哪有那么大的风!
医馆内鸦雀无声。
门开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望过去,看到文天佑出现在那里,众人的眼神各异,茫然、不解、恍然、愤怒、幸灾乐祸…
文天佑恍若未见,走到文家业身边,“爹娘
,孩儿不孝,让你们受惊了。”
文家业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儿媳,转过头来再看看冷淡的小儿子,“老、老六,你这是做什么?”
文天佑直起身来,漠然道:“我答应保青儿周全,不让她受委屈,没想到让她受委屈最多是咱们自家人。早在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谁再欺负青儿,别怪我翻脸无情,今天这话我再说一遍,如果以后再让我听见什么污言秽语,我定饶不了她!”
冷厉的语气让所有人感觉心中一寒,文天宏悄悄靠到文天佑身边,抬头看过去,一脸仰慕,如果他能有六叔这么厉害,从前六婶和三房的也不会被这些人欺负了。
文天德爆吼一声,“文天佑,你是不是要造反!长嫂如母,你竟然敢对你嫂子动手,你真是个畜生!”
文天德想要冲过去,却被文天立和文天庆死
死抱住,猩红的眼睛瞪着文天佑,像是恨不得把他撕开一般。
张氏被吓的心慌冒汗,啊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文天佑看也不看文天德一眼,继续道:“爹,天佑幼时连年灾荒,家里为了活命将我卖出去,侥幸得师傅慧眼,带我上山学武。下山之时,那张卖身契师傅给我,我没有要,如果不是遇到青儿,原本我打算护太子平安回京之后便返回山上。继续做智真和尚。”
提到往事,文家业不免心中有愧,叹气道:“爹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当年为了活命,也就只能忍痛割爱,好在你有出息,现在当了大将军,熬出头了。如果你有气,就冲爹娘来,我们也不怪你…”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