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看到玉兰花耳环,又惊又讶。
她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耳环,脸上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是主子送给我的耳环,我就说怎么就找不到了,原来是掉在那里了。当时轻云出事,我们都急着跑过去,这掉了东西也不奇怪吧?”
沐逸晨意味深长道:“你说的是有道理。”
下人们一脸不解,不过是捡到一个耳环而已,就算是牡丹姑娘的,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这个沐逸晨到底想说什么?
聂腾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是受够了他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毕竟今日是轻云的丧礼,他需要清净,便不悦的瞪着他道:“沐逸晨,你别在这卖关子了,有话快说。”
沐逸晨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是啊,一个耳环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偏偏是在你没来之前,就被我的随从捡到的。
再加上雨竹的提醒,我特意去查了查你,没想到你喜欢三更半夜去一个地方。”
宋雨竹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似乎能听到她脸上的面具,哗啦一声碎裂。
很快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只见牡丹神情坦然自若道:“状元郎,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确定看到的人是我,我什么时候喜欢半夜出去了?”
这两人到底搞什么鬼?
聂腾见沐逸晨说话越来越奇怪,沉着脸道:“你管的可真宽,就算她半夜出门,又关你什么事?”
沐逸晨复杂的看了聂腾一眼,这个四皇子看来还不知道枕边人干的好事,他那么大动静查查查,查的是什么?
方向没有找对,能查出个什么来?
沐逸晨轻笑道:“半夜出去并没什么,但她鬼鬼祟祟去的是血煞组织。”
哗的一声,就跟一块巨石跌落在湖里,瞬间砸起了惊天巨浪。
所有人的脸都变了变脸色,谁都知道血煞组织是怎么一个凶残的存在。
下人们议论纷纷,聂腾整张脸已经黑掉了。
“来人,带刚刚那个刺客上来。”沐逸晨重重一击掌,就见古莫压着一个黑衣人过来。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聂腾神色刹那间骤变:“这衣着打扮,还有腰牌,以及他手上拿的武器,都像是我们遇刺的那场刺客。”
聂腾亲自较量过,因此肩膀还中过一剑,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在他的惊呼声过后,众人面露愤恨的眸光,盯着那个黑衣人出神。
古莫揭开那人的蒙面布巾,一个面带凶相,嘴角带有一颗黑痣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牡丹在看清这张男人的脸,整个人震惊不已,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这个男人,她不会陌生,是血煞杀手组织其中的一员,但当时被她给亲手杀害了啊,怎么还出现在这里,这太奇怪了。
难不成刚才跟她讲条件的一直是他?
应该是了,她一般跟这些杀手交易的时候,都是看着他们蒙面进行的,从来都是只能分辨出声音,没有看到真面目。
这双阴鸷的眼睛,跟刚才那双何其相似,但是事情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牡丹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只觉得这一切都跟做梦一般,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扯着变调的嗓音,辩解道:“这怎么可能,这个黑衣人怎么会是血煞组织的。”
见对方已经落入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宋雨竹轻笑出声:“牡丹,你怎么知道这人不是杀手组织的,刚聂腾不都说是了?
我们这两个被刺杀过的人,最有发言权了,他就是。”
牡丹神色变幻不定,难不成这个男人当初是装死,被人给救了出去。
但怎么会落入他们手里啊。
现在跟她是要当面对质吗?这沐逸晨竟然这么厉害,一下就切中她的命门?
这是经过多大的布置,才能达到这种目的?
可她作案的痕迹都已经清除了,血煞组织也有非常严格的帮训,怎么会走漏风声的。
她不由的诧异,沐逸晨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逸晨,还有一样证据拿给我。”宋雨竹看着沐逸晨柔声道,看着花容失色的牡丹,面露讥讽,就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死物。
沐逸晨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两张,按了手印的契约,交到她手里。
牡丹备觉得这东西十分熟悉,看着宋雨竹展开时,单单只扫了一眼那上面的字。
尤其是那个鲜红的手指印时,脖颈就好像被人突然掐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沐逸晨的本事居然大到如此地步,能混进血煞组织拿到这种东西。
这一般都是雇主跟杀手的契约交易,口说无凭,这才立字为据的,她都签过了好几次,自然不会陌生。
原本耳环的事情,她还可以狡辩,但这字迹,手印一对比就能知道。
这下最后一丝生还的希望都破灭了,牡丹就像频临死亡的野兽,在死之前,发出尖锐的巨吼声。
“没错,是我,是我请了血煞的人,对付轻云的,那又怎么样?要怪就怪她自己。”
这声音持续嘶吼,能划破九天云霄。
这一刻,现场安静的仿佛落叶飘拂在地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