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人呢?有的只是一大波人群赶过来的人,其中除了沐逸晨,还有聂腾等人。
聂腾是听人说,黑衣人往这边方向跑了,这才跟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阔步走来,蹙起眉头,放荡不羁的脸庞带着一丝深沉,扫了一眼众人道:“怎么回事?”
被这道冷硬的声音击打,丫鬟这才恢复了一些神志。
但又像受了刺激的小孩一般,直接往牡丹身后躲着,口里一直念念叨叨:“主子,饶命,我还不想死。”
这声音很小声,只有牡丹听得到。
牡丹闻言身形颤了颤,不停的给她打眼色,心里更是纳闷,这个死丫鬟,好好的,怎么得失心疯了。
她极力压抑住暴躁的心绪,轻拍着她的手,象征性的安抚。
却见丫鬟猛地失声尖叫:“主子,我真的看见她了,是轻云,是轻云啊,她刚刚就在这里。”
聂腾瞧见她对死者如此不敬,勃发的怒气再也隐藏不住,厉声喝道:“住口,死者需要清净,你勿要念念叨叨。”
“可我真的看见了。”丫鬟瞳孔紧缩,就跟失常一般的尖叫: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轻云,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你真的成了鬼,一定要找对人,千万别找我。”
这疯疯癫癫,乱扯头发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很快一些人就联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道。
“这丫鬟不是牡丹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吗?怎么回事呢?”
“听她言辞之间涉及轻云姑娘,是不是目睹了现场,要不然一直念念叨叨什么?”
“可能是疯了吧?”
眼看着丫鬟不按常理发展,牡丹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对着一旁的下人道:“这丫鬟疯了,开始胡言乱语,来人,将她带下去。”
聂府没什么女主人,牡丹虽只是个贵妾,但在下人面前还是挺有威望的。
她此刻的一声令下,立马就有两个家丁,一左一右的架住丫鬟,将她往外拖。
丫鬟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边极力挣扎,一边奋力喊道:“我没疯,我真的看到轻云了,就站在宋雨竹的身后。”
都被点名了,宋雨竹便迈步过来,示意两个家丁停下:
“慢着,我信你刚才说的话,今日是轻云的丧礼,说不定她的魂魄有知,就出来游荡了。
而我生平与她交好,她亲近与我也说的过去,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身后有些凉飕飕的,原来是真的有人。”
“咦……”这一番话说的,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丫鬟见有人相信,不由的哈哈大笑:“瞧吧,我就说我看见了,你们还不信。”
聂腾只觉得荒唐,这个宋雨竹怎么回事?怎么也跟着说胡话了,他皱眉看着一旁的沐逸晨道:“沐逸晨,你还不管管你的女人?”
沐逸晨眸光冰冷,等看向宋雨竹时,又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道:“我相信她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闻言,聂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疯了,这一个两个都是疯了。
什么鬼魂,简直荒谬。
牡丹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都快要刺破手心,她要冷静,冷静,今日这一切似乎都脱离了她的管控之中。
先是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进府,再是丫鬟莫名其妙的发疯,这越发的让她心中不安起来。
宋雨竹就这么瞅着牡丹,像是看到她脸上的面具,一寸一寸的开了裂缝。
丫鬟刚才所说的并不完全是假的,也不是幻觉,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宋雨竹昨晚跟沐逸晨商量过后,就实施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找到生平跟轻云关系交好的舞姬,给她画了一个仿妆。
无论是发饰,还是面容,还是穿衣打扮,都是模仿轻云而装扮的。
然后让她混迹在下人中,必要的时候就这么在她身后晃悠一下。
这一招吓吓牡丹,肯定没什么用的,但是吓吓心里防线脆弱的丫鬟,那是百试百灵。
事实证明,她这一招用的很成功,某人已经自乱阵脚了。
不过,这不过是宋雨竹弄得热身赛,接下来的大招蓄意待发。
看着这两人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子,牡丹脸色骤变,她用力的掐了一下手心,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抬头已是一副自然的模样:
“没想到状元郎也信鬼怪之说?这人死不能复生,托梦还算正常,大白天的,怎么能见到鬼魂,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就不承认,看这些人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她有预感,这些人今日来势汹汹,就是冲着她来的。
聂腾都快弄糊涂了,眼下这一团乱是怎么回事?虽说不清是什么,但隐隐约约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宋雨竹今日也有些反常,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宋雨竹抬眸,跟身边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用言语,两人也能默契的想到一块。
那就是,好戏就要开锣了。
沐逸晨很快就领悟到她的意思,看着这些人一头雾水的眸光,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强装镇定的牡丹一眼。
淡漠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