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楚钧虚扶一把:“舅舅请起,朕还有事要同你商议。苏近,赐座。”
“谢陛下。”傅霖起身,在苏近让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了。
“朕记得朕有一个表弟,名叫傅禃(zhi2),他从小立志做一名匠人,曾因为私下拜府上的木工师傅为师被舅舅上过家法。”楚钧道。
傅霖有些微迟疑,但还是应了。
“朕许久未见他,下午叫他进宫一趟吧。”楚钧道。
“陛下,臣这儿子从小沉迷奇淫巧技,登不得大雅之堂,恐怕污了皇上的眼睛。”傅霖道。那是他一个庶子,非嫡非长,又从小喜欢做木工、打铁什么的,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怎么楚钧突然要见他?
“无妨,舅舅叫他过来便是。”楚钧道。
傅霖不能抗旨,还是应下了。
从宫里回去后,他叫下人找来傅禃,傅禃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脸上一片灰黑,见了傅霖心不在焉地拜了一拜,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傅霖一见他就一肚子火,他傅家男儿各个干净整洁,持身严正,这个傅禃也不知道哪一点像自己了,天天与一班工匠为伍,弄得灰头土脸,一点士族子弟的风范也没有。
他一甩袖,背过身去道:“陛下召你下午进宫,你去准备准备。”
“进宫?”傅禃一听,满脸不情愿,“我跟陛下又不熟,能不能不去?”
傅霖被他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不能!”
傅禃还是有一点怕傅霖的,闷声道:“那好吧,我把实验做完就去。”
“现在就准备!”傅霖道,他叫来管家,让人押着傅禃去沐浴更衣。
被按着洗刷一通又换好衣服,傅禃打算吃点东西,管家却拦了下来道:“禃少爷,君前奏对不能去方便的,您还是先别吃了。”
傅禃脸一沉:“开什么玩笑,本少爷忙了一早上,肚子早就饿扁了。皇宫那么大,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行不行你让开,我要吃。”
管家喊了两个家丁来拉,又叫人把所有吃的全部端走,只给了他一点点松茸道:“松茸滋补,少爷先垫一垫,回来就有得吃了。”
傅禃一口吃掉松茸,肚子叫得更响了。
“少爷,您这肚子得控制一下,御前这么叫可就失仪了。”管家道。
“你闭嘴!”傅禃又气又饿,负手出去,上马车走了。
管家抹了把汗,总算把这祖宗送走了,他一向不得老爷喜欢,也不知道今天刮得什么风,陛下竟然亲自召见他。
傅禃坐傅家的马车到宫门口,有内侍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他又跟那人走进宫去。皇宫里道路漫长,又不可以车马代劳,傅禃直走得腰酸背痛了,才到宣政殿门口。
“傅公子在此稍候,下奴进去通报。”那内侍恭敬地一礼,转身进去了。
虽说是通报,但陛下未醒,殿内肃然无声,来往内侍的脚步声都压到最小,恨不得连呼吸也藏掖起来。
傅禃在外头等了许久,肚子又咕咕响了起来。
“再吃一点。”童冉沉下脸,按住小老虎。
小老虎一口气睡到中午,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没有吃东西,童冉便要它中午多吃一点。可小崽子醒后转了一圈,又要睡下,童冉不给它睡,抱到餐桌边强行喂食。
“哇——!”小老虎挥爪子,童冉早摸清了它的套路,头一撇躲开了,又把它爪子都抓下按住。
“这烧肉是我特地使了钱请御膳房做的,很好吃的,乖。”童冉夹起一块烧肉递到小老虎嘴边。
小老虎一口咬下,又冲童冉吼:“呜哇!”
“好好,我知道你困,但也得吃饭,来再吃一块。”童冉又夹了块烧肉给它。
小老虎又要挣,又被童冉镇压。
它昨晚夜游一宿,早上起来又去上朝,还见了傅霖和大理寺卿,用完午膳后想来看一眼小侍从,谁知道被他逮了个正着。先是被嘘寒问暖、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身体,它吼了几声,表达了一下自己能跑能跳、身体健康后,又被瞎紧张的小侍从拎过来强行喂食。
算起来傅霖的儿子快到了,小侍从也已经用完了膳,正事要紧,小老虎的身体就让它睡着,晚一点吃不打紧。可童冉不放,它又不能回去睡,所有的正事都办不了。
“呜哇!”
“凶什么凶,吃饭!”童冉道,又夹了一块烧肉喂它。
服侍童冉的两个小内侍就在门口,屋里的互动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此刻候在门口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疼。
“呜哇哇!”
“闭嘴,吃饭。”童冉又夹来一快烧肉。
小老虎抗争不过,吃了五六块:“呜哇!”饱了!
“喊什么?食不言知不知道?再吃。”童冉又夹一块。
门口的小内侍低声道:“童大人这样好像是管孩子吃饭的母亲。”
“可不是,”另一人道,“这头老虎福气真好。”
童冉专心弄小老虎没听到,小老虎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呜哇哇!”
“再吃一块。”童冉不为所动,继续给虎崽子塞肉吃。
另一厢,傅禃在宣政殿门口饿得两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