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齐清黎声音虚弱,费力地扯了扯唇,“我,没事。”
说完,他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乐笙无措地抱着齐清黎,红着眼让玉磬叫太医。
那些西域舞姬虽然招数诡异,但到底只有五六个人,敌不过成百上千的禁卫军,很快就被抓住了。
不过这些人被抓住后就立马服毒自尽,不留任何线索。
楚皇大怒,下令彻查到底。
最后查到的结果是这次的刺杀是前两年被楚国打败的一个周边小国以前的皇室余党为了报仇精心策划的。
事情败露后,那些余党逃了,不过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承认了一切事情。
当一切水落石出,尘埃落定时已经是来年三月了。
齐清黎也因为在刺杀中救了乐笙得了楚皇不少赏赐。
其实楚皇并不相信齐清黎是真的舍己为人,不过刺杀的事情完全跟齐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也没怀疑齐清黎。
只当这是齐清黎的苦肉计,为的大概是有个救公主的名头,以后的日子能过得更好些。
这点无关痛痒的小心思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对方的确因为他有意无意的忽略受尽屈辱的活了十几年。
长秋殿。
乐笙刚进门就看到齐清黎站在院子里给花圃里的茉莉修剪枝丫,不禁皱起了眉:“阿清,你怎么又穿这么少跑出来了。”
“阿莫,去把披风拿过来。”
乐笙熟练度吩咐着阿莫做事,从齐清黎手里拿过剪刀,拉着他到一旁坐下。
“太医说你不能受凉,昨晚才下了雨,天气还冷着呢。”
刺杀那次,齐清黎替乐笙挡了一刀,伤到了心脉,养到现在才好些。
所幸当初那匕首是袖珍缩小版的,否则就不是伤及心脉这么简单了。
乐笙絮絮叨叨地说着,从阿莫手里接过披风给齐清黎披上,还嫌不够的让玉磬准备了暖炉塞到他手里才算完。
齐清黎看着故意板着小脸唠叨自己的乐笙,等她说完了,才笑着说:“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每次不管乐笙说什么,总是好声好气地顺着,哪怕乐笙故意任性,也主动认错。
乐笙却对他这模样毫无抵抗力,再舍不得说他半句了。
阿莫和玉磬远远地站在旁边,看着齐清黎脸上近乎宠溺的温柔笑意,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忍不住感叹:“殿下从没这样开心过。”
他曾经受过皇后恩惠,救了他们一家的性命,所以当年别人都躲着生怕被派去跟随殿下时主动去了。
他们在这皇宫中生活了将近十二年了,没人比阿莫更清楚齐清黎受了多少欺辱和折磨,是怎么从委屈愤怒到无助绝望,最后到如死水般平静的。
记忆中,殿下从五岁后就再没有露出过笑容。
公主出现后,他才在殿下脸上满满看到了笑,从最初的不自然到如今的温柔,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玉磬也点了点头,说:“公主也从未这样放松过,要是……”
想到什么,玉磬话音一顿,眼底染上一抹忧色。
“要是什么?”阿莫没听到下文,忍不住问。
“没什么,”玉磬笑笑,转移了话题,“公主说中午要在长秋殿用午膳,我去御膳房说一声。”
“玉磬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阿莫脑子再一根筋,到现在也知道齐清黎更喜欢和乐笙独处,自觉地跟着玉磬走了,不留下来打扰他们。
乐笙陪齐清黎用过午膳后,又拉着他散了会步,等到了他午休的点,看着他回房去后才离开。
齐清黎刚走到床边,脸色突然一变,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低头一看,手心里染了暗红色的血。
他本就身中剧毒,上次又伤得不轻,身体状况越发糟糕了。
齐清黎心中庆幸那毒光是把脉是查不出来的,不然早被太医发现了,那样的话,笙笙那边肯定也瞒不住。
齐国那边的探子这段时间也连续催促,让他尽快想办法取得更多人的信任。
也不知道该说齐文彬愚蠢还是天真,真以为一个苦肉计就能取信所有人吗?
也不想想看他什么身份,楚皇他们能那么好骗吗?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小舅舅那边至今都没查到有关母后的消息,他只有想办法回到齐国去,才能一探究竟。
齐清黎视线落到手腕上那串紫玉手串,刚刚不小心溅了些血在上面。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用手帕擦干净。
这是他生辰那天乐笙原本准备送给他的礼物,是她亲自选的料子让人打磨出来,亲手串上的,还特意编了个平安结。
齐清黎摩挲着珠子,垂眸掩去了眼中的神色。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楚皇他们注意到他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半月后,永州因为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暴雨,遭了水灾。
再加上永州刺史连年贪污,河坝长年失修,河水一涨,河坝直接坍塌了,大半个永州都被淹,百姓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