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离我三丈远。”
小差役心有戚戚地说:“你看看我的胳臂,都掐红了。”
看着小青年的嫩脸,老油子长叹一声,“老子以前也鲜嫩过啊。”
小差役,“……”
衙门里如火如荼地收购着城内的鸡鸭,一些将官、富户看了看情形,有人家直接派家丁跟着自己把家里面的鸡鸭给提到了衙门,说是为除虫助一臂之力,那人直接受到王爷的召见,让那些还要观望观望的人眼红不已。
也就是这场浩浩荡荡的收购鸡鸭风潮,让幽州、靖州、单州三地短时间内不吃吃鸭的做法蔚然成风,与之一起的,是让鸡鸭抱窝的热情一再高涨,不断有新生的黄色毛团子发出稚嫩的咯咯声,给春日生机增添了一丝别样的色彩。
咯咯咯。
一眼望不到头的母鸡公鸡散在田里,叫声不绝于耳,它们低着头,啄着地里面的虫子,吃掉一个又一个,仿佛永远不知餍足。吃完了一片地,有人带着长长的竹竿子过来赶鸡,让它们换个地方,那些鸡哪里听话了,咯咯咯不肯动,用爪子刨地,零星抓到几只虫子还没等它吃上呢,旁边的鸡凑过来抢食。
队伍难带啊。
牧鸡的十二岁少年挠挠头,没有气馁,学着母亲喂鸡的样子嘴巴里发出喽喽喽的声音,轻轻挥舞纤长的竹竿,勉强请动了它们。
算是个很好的开始。
“小狗子,看你了。”石头低头看向斜跨在腰间的包,包是田庄里这两日统一配发的,每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都有,他恰好卡在年龄上拥有了一个斜挎包,那些比自己大的别提多羡慕了。
包里面他装了一只两个巴掌大的黄毛小狗,肉嘟嘟,圆滚滚,很可爱。狗子冒出了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小主人,哈哈着嘴巴,仿佛是在说,看它的吧。
石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小狗子说话,“公子说,牧羊有牧羊犬,那牧鸡也可以有牧鸡犬,小狗子你加油,好好牧鸡,等鸡长成了咱就有肉吃了。”
“哥哥,哥哥,蛋蛋。”小姑娘脆嫩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可爱的脚步声。
石头扭头看过去,看到妹妹小小的手上各抓了一只鸡蛋,刚下的鸡蛋粉粉嫩嫩的,妹妹说,“热热的。”
石头给妹妹理了理头发,“珍珠真厉害。”
珍珠羞答答地眨巴眼睛,她原来浑叫着小丫,农家名字,村子里十个有七八个小女娃叫这个,田庄里就有个大姑娘叫小丫,每次石头喊妹妹,那姑娘就看过来,脸上带着羞恼的红色,石头不知道为啥觉得别扭,闷闷不乐好长时间。昨儿个他听公子说牧鸡的事儿,说完了就大着胆子向公子求名字,公子愣了愣,说名字的事儿是爹妈起的,她不好做主啊。
石头铁了心要好听的名字,竟然大着胆子问公子可不可等等,他去找爹娘来。
杨久要在田庄里待到傍晚,当然没啥不同意的。
等见到石头的父母,那父母自然千恩万谢公子赐名,杨久想了想,就给石头妹妹取名珍珠,因为小姑娘眼睛又黑又亮,就像是黑珍珠一样,还顺带给石头取名林磊。
林磊,也就是石头,也有大名啦。
像林磊这样的牧鸡的少年,田庄里有好几个,杨久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每天赶鸡在田里面吃虫,田里面的吃完了就散养在田外面吃。每日鸡的数量还略有增加,牧鸡的队伍也在增加。
就怎么过了五六日,大家惊奇地发现,地里面的虫子减少了!
杨久怕转好只是表象,特意让耕牛在里面翻地、深耕,配置上东跨院打铁铺最新出品的曲辕犁,把深处的虫子、虫卵翻出来,暴晒、让鸡吃掉。
双管齐下,又过了五六日,近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发现地里面竟然很少能够见到虫子的身影,就算是见到了,那规模也达不到祸害种子的标准。
杨久喃喃,“成功了。”
她站在田埂边,身边两侧是田庄里的老老小小,大家都在欢呼,笑着笑着就哭了,呜咽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不知道谁带的头,大家拿起了锄头开始整地,要抓紧时间把种子种下去。
石老大深深地看了一眼杨久,笔直的腰猛地弯了下去,还没等惊诧的杨久说什么,他就毅然转身投入了劳动中,一条胳臂也能够将锄头用的虎虎生风。
“公子,咱成功了啊。”小乙兴奋地说,“公子最棒了,是神仙智慧,什么都想得出来!”
棒,是杨久夸人的口头禅。
杨久眼中亦有着兴奋,但她还感受到了肩膀上的压力,果然领导不好当,还是小当当好做,“鸡鸭能吃瓢子肯定有人发现过,但没有想到成规模的牧鸡牧鸭,我的想法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是我首创。现下,只是田庄里虫子得到了控制,更多地方虫子还猖獗着呢,就说田庄外面,虫子就遍地都是……”
有些地方杂草都变得光秃秃的,因为亟待发芽的种子被吃掉了,没有新生的野草补上。
杨久看着田地里热火朝天的耕种景象,握拳说:“把牧鸡的方法普及出去,我们富余的队伍可以去别的地方吃虫子,一定可以把瓢子的数量控制住的!”
人定胜天!
傍晚灿烂的夕阳余晖中,杨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