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格格过敏之事第二日便传遍了整个四贝勒府,甚至是请安之时,众人嘴里都不忘提这事。
“不知武姐姐是因着什么过敏,我依稀记得她沾不得梨花,别的倒是不大清楚了。”耿格格手上拿着美人图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扇着。
此话一出,在座诸人面色各异。
李侧福晋淡淡瞥了一眼耿格格,没搭腔。
宋格格浅笑:“我也没听说过别的,许是些武格格自己都不知道沾不得的东西,说不准是不是梨花。”
且不提她们知不知道是不是梨花使武格格过敏,纵然知道是梨花也不敢在此刻说出来。
阖府上下,只有正院后面有一片梨树林,那是弘晖阿哥在时,央了贝勒爷才种下的。
后来弘晖阿哥殇了,梨树林仍好好的,只是贝勒爷和福晋都再不往那处去了,似乎不去就总觉得有个小少年在树林里背书。
李侧福晋幽幽叹了一声,道:“昨儿我让云燕去给武格格送些东西,听武格格的意思就是梨花过敏。”
“若是梨花......难不成是有人害了武姐姐,还要陷害福晋。”耿格格摇扇的动作停了,眼睛扫了一圈。
魏紫伸手去够糕点的手顿了顿,复又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点心,小口吃着。
你们好会想哦。
宋格格抬眼,看了一眼满脸不安的耿格格,道:“若是有人加害于人,爷和福晋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
“这是自然。”李侧福晋道:“只是苦了武格格了。”
可不是苦了她,好不容易见上贝勒爷一面,竟然摊上这种事。
话头在福晋到来时便止住了,福晋像是不知道她们在正厅里聊了什么,问都没问。
......
......
眉芳自从武格格过敏之后便忽然警惕起来,还跑去问了魏紫她有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得知没有之后也没放松下来,一双圆眼常常盯着院子里的粗使婆子,生怕她们那个下了黑手。
“那些个粗使婆子连近格格身的机会都没有,与其费时间盯着她们,倒不如给格格多绣两个荷包。”金娥很是不理解眉芳的警惕,见她又靠在堂屋门外盯着扫洒的粗使婆子便说了两句。
眉芳向
来是个有自己想法又轴的,她眼睛动都没动,反唇道:“说不定就是这些近不了主子身的才害了当主子的。”
粗使婆子地位卑微,月例也少,若是为了些许银钱便铤而走险倒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有几个受得了后果。
至少金娥便不觉得会有人为了银子不要命,她摇摇头,觉得眉芳是没救了,便不再说话,谁知寝屋里魏紫将眉芳喊了进去,让她读话本。
如烟、金娥和眉芳都给魏紫度过话本,但眉芳读的最有趣,魏紫最喜欢她。
得了主子的令,眉芳便要进屋去了,可她放心不下那些扫洒的粗使婆子,走之前还嘱咐道:“好姐姐,你多看着点那些粗使婆子,左右也快扫洒完了,碍不了多少事,记着啊!”
金娥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眉芳乐了下,终于放下心进寝屋去了。金娥应了下来便没有敷衍,一直盯着庭院,谁知竟等来了王正。
“王公公,您怎么来了?”金娥愣了下,迎了上去。
王正是小跑着来的,气都没喘匀便道:“贝勒爷来了,别别别别喊魏主子,爷说不用通传。”
不用通传?
金娥犹豫了下,她之前从寝屋里出来时,格格除了衣裳有些乱,别的都还好,不通传应当也没问题。
就在这时,胤禛便疾步走了过来,金娥连跪都没来得及,青色身影便进了堂屋,又是几大步,自己挑了帘儿,进了里屋。
正读着话本的眉芳还没来得及生出什么情绪,双腿已经自己跪了下去。
仍穿着寝衣的魏紫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躺在美人榻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胤禛。
“出去伺候。”胤禛走到桌边,提壶倒了杯凉茶,喉结滚动着,再放下手时,茶杯已经空了。
眉芳反应了过来,顿时喜上眉梢,小步退了出去。
胤禛走到榻边,捏住魏紫两腮,低声问:“傻了不成,连爷都不认识了。”
魏紫自然认识,不仅认识还早就知道他来了,这会儿这副模样不过是刚刚听了话本,戏瘾大发罢了。
细白的手覆上男人从日头下穿行过而滚烫的手背,魏紫眯起眼蹭了蹭,“妾身还以为是在做白日梦呢。”
胤禛哼笑:“又在看话本,从书库拿的书怎么不见
你看?”
魏紫嫌书库远,只去过一回,拿了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书便回了听雨轩。
“爷怎么知道妾身没看,爷不在的时候,妾身一直看着呢!”
临近黄昏,暖黄的日光从推开的窗户处撒了进来,被金光笼罩着的小脸又白又软,捏在手里像是捏了一块嫩豆腐,指尖触及之处已经泛了淡淡的红。
明亮的杏眼眼尾微扬,撒娇似的横了他一眼,颤动的睫毛像是把扇。
胤禛松开手,碰了碰她被捏的红红的脸颊,“信你便是,让让空,让我歇会。”
他刚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