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把昨天的流言放在心上,毕竟那则流言自相矛盾,谁信谁傻。皇上真要哪天开了窍,那也是后宫姐妹的福分。”秦昭淡笑应道。
左昭容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我听闻昨晚的消息后,就怕姐姐不开心,便特意来锦阳宫见姐姐。姐姐没有当真,那再好不过。”
秦昭后来特意留左昭容用午膳,左昭容对宝玉的厨艺赞不绝口,还戏称要搬进来跟秦昭一起住。
秦昭倒是欢迎,但她没有这样的权利,这搬住处一事,还要请示萧策。
左昭容见她这么说,不禁失笑:“姐姐也真是的,我只是随便戏说一句,姐姐也当真。姐姐午睡吧,我先回了。”
她说着,笑容满面地走远。
宝珠看着左昭容的背影,不禁感叹:“还好姑娘在宫里有个可以说话的,平时也不会那么闷。”
“这宫里的生活确实枯燥了一些,连宫斗的对象都没有。”秦昭莞尔一笑。
现在的后宫太过于平静,而且平静得过于虚幻。
她宁愿相信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纷争,她觉得现在的后宫可能只是虚假的平静。
“太后娘娘事事针对姑娘,后宫其他宫殿的主子视姑娘为眼中钉,姑娘还觉得没有宫斗对象?只是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罢了,个个都想着法子除姑娘而后快呢,指不定有些人已在暗中出手,只是姑娘不曾察觉到罢了。”宝玉轻哼道。
秦昭闻言看向宝玉,突然觉得宝玉这些话在理。
指不定早有人出手,只是她没有察觉到而已。
她所以为的平静,可能并不平静吗?
可是纵观整个后宫,她真想不起来有谁会在暗中布局来害她。好一会儿她想起来两个人,一个是永宁长公主,另一个是永春长公主。
这两位长公主自先皇驾崩后,便晋为长公主。
尤其是永春长公主,“恨她”这两字儿就写在脸上,可能会在暗中对付她,这件事是说得通的。
“明儿个我们去永宁斋走走吧。”秦昭很快有了决定。
与其在这儿胡思乱想,还不如主动出击,去试探试探永宁长公主。
秦昭是个行动派,翌日上午便前往永宁斋。
巧的是,永春长公主也在永宁斋,见秦昭来了,便冷嘲热讽道:“这位不是秦姑娘吗?不待在锦阳宫,跑永宁斋来作甚?”
秦昭微微一笑:“偶尔路过,便进来看看永宁长公主是否安好,不想永春长公主也在。”
“秦姑娘请坐。”永宁长公主说着,命鞠云上茶。
秦昭入座后,笑问:“两位长公主最近还好吧?”
永春长公主是沉不住气的,她冷然启唇:“本长公主很好,不劳你费心!”
秦昭低头喝了一口茶,才道:“永春长公主一大早莫不是吃了炸药?!”
永春长公主是个脾气爆躁的,一听这话拍案而起:“秦昭!!”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听,不需要你再重复。对了,你皇兄叫我小名儿昭昭,不会像你这么没礼貌。”秦昭有意激怒永春长公主,这会子也不遗余力。
永春长公主再一次被秦昭气得脸色铁青,但萧策的名字显然有震赦作用,这时候她亦发作不得。
关于萧策在登基第二天处死一批侍卫的事在后宫不是什么秘密,皆因为那批侍卫那天晚上挡了秦昭进东宫的路。
第二天萧策便把那批人都杀了,以儆效尤。
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秦昭这个人不好惹。若不然秦昭没能册封,成为全后宫的笑柄时,她肯定第一时间去看秦昭的笑话。
因为知道秦昭得皇兄的看重,她才不敢轻易去招惹秦昭。
谁知她不去找秦昭麻烦,秦昭却上门来寻她的晦气。
永宁长公主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道:“不知秦姑娘来找我所为何事?”
秦昭慢悠悠再喝了一口茶,反问:“没事就不能来找长公主玩吗?”
永宁长公主有些意外秦昭说话像是吃了火药,她温声回答:“自然可以的,这是我的荣幸。”
秦昭很满意永宁长公主的态度,她边吃茶边吃点心,像是把永宁斋当成自己家一般自在。
永春长公主看到秦昭这个模样就来气,偏又发作不得,谁让秦昭这个死女人没有名份,在后宫却还是横行霸道,能跟前朝的吴贵妃相比。
“其实有一件事我想问永宁长公主很久了,不知永宁长公主可否为我解惑?”秦昭打了一会子太极,便点到了正题。
永春长公主立刻紧张地扯了扯永宁长公主的衣袖,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秦昭看到这个小细节不禁想笑。
这位永春长公主除了脾气差了一些,其它地方倒也还好,是个心机没那么深沉的,总好过一些人表面看着和善,肚子里其实全是坏水。
永宁长公主漠视了永春长公主的拉扯,淡然一笑:“姑娘有什么只管问,我知无不言。”
秦昭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便不客气地问道:“太皇太后娘娘当年凤体违和,不能再抚养长公主的时候,长公主可有怨恨太皇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