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锦阳宫的秦昭没想到郭太后对自己念念不忘,她早早洗浴完毕,正想睡下,却发现宝玉欲言又止的样子。
“得了,别这个样子,有话你直接说。”秦昭知道又是宝玉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这丫头藏不住心事,不说出来心里就不舒坦。
“奴婢就怕说出来,姑娘今晚上要睡不着了。”宝玉略有踌躇。
“不如你说出来看看?”秦昭好声好气地道。
宝玉见秦昭好奇地瞅着她,她终还是没忍住,一口气说完。
大意就是吴惜柔跟萧策去慈和宫用晚膳,后来萧策又送吴惜柔回钟粹宫,在这期间两人依依不舍,还是吴惜柔率先回到钟粹宫,萧策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秦昭听完后不太能理解:“既然是依依不舍,皇上为何不索性进钟粹宫小坐一会儿呢?别跟我说皇上忙。真要依依不舍,进去钟粹宫小坐一会儿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这不就是自相矛盾?
反正她觉得这个传消息的没脑子,或者说这个人的心思不够缜密,一听就知道自相矛盾。
“姑娘这话似乎有道理。”宝玉崇拜地看着秦昭问道:“那姑娘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能是大家都太空闲,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吴惜柔是皇上的妃嫔,无论是进膳或者相送不都是常态么?完全没必要大肆渲染。不说了,我只想睡觉。”秦昭不再想这些没营养的问题。
她钻进被窝,很快便睡得香甜。
宝玉见状,只能感慨自家主子心宽。
好像什么事到了姑娘这儿都是小事儿一桩,除了关乎性命的才是大事。
宝珠此后把宝玉叫出去,低声交待:“姑娘看得比你明白,皇上不是属于姑娘一个人,即便跟后宫其他妃嫔走得近,那也很正常,只有你大惊小怪,特意在姑娘跟前提上一嘴。”
“可我总觉得皇上就是姑娘一个人的。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宝玉也有些郁闷:“我先睡了,你也去歇着。”
宝珠看着宝玉走远,心道她们的感觉有何用?
最重要的是皇上是一国之王,后宫有无数佳丽,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姑娘心里有底,她们又怎能妄想皇上这辈子就只有姑娘一个女人?
对于秦昭而言,这段小插曲根本不值一提。
一觉醒来,昨天晚上宝玉提过的小插曲她也忘了。
直到吴惜柔来向她请安,她才想起昨儿晚上宝玉所说的事。
乍一看吴惜柔满面春风,脸色红润,像是娇嫩盛放的鲜花,反正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秦昭想起昨天晚上宝玉跟她说的话,再联系今天吴惜柔的好心情,她笑道:“吴妹妹的脸色真不错,昨天晚上歇息得很好吧。”
“还好,有劳姐姐挂心。”
吴惜柔话音刚落,秦昭就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是左昭容来了。
不多一会儿,左昭容便来至主殿,见吴惜柔也在,她笑道:“今儿是赶巧了,吴妹妹也在?”
吴惜柔向左昭容行了礼,左昭容习惯性地向秦昭行礼才入座。
几个女人坐在一起聊天,当然是聊一些后宫的八卦事。
但是后宫真没什么可以说的,只因萧策登基后就不曾在后宫走动,只有锦阳宫是例外。
说着说着,左昭容便提起昨儿晚上听到的关于吴惜柔和萧策的小八卦。
“都说皇上对吴妹妹依依不舍,大家传得绘声绘色,刚好吴妹妹在这儿,我能否问问妹妹,昨儿晚上的事是不是真的?”左昭容快人快语,直奔主题道。
吴惜柔没想到左昭容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她下意识看一眼秦昭,秦昭正在喝茶,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她缓缓摇头:“既然是传言,自是不必当真。我昨儿个被太后娘娘传到慈和宫,是为了抄写佛经。琉璃不知所以然,以为太后娘娘为难我,便去找了皇上。此后太后娘娘让皇上送一送我,皇上便送我到钟粹宫前。皇上本不是儿女情长的男子,就不知后来为何传言怎么就变成了那样。”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害我还当了真,以为皇上转性了。”左昭容打趣道。
秦昭看一眼左昭容,觉得左昭容特意当着吴惜柔的面说起此事,应该是为了解除她的顾虑。
实际情况就是,她本就没把昨天晚上的流言当真。
“皇上是一国之君,无论跟谁走得亲近都正常。吴妹妹才情横溢,皇上又是爱才惜才之人,会对吴妹妹另眼相看很正常。”秦昭徐声道,她说的只是官方话。
但这话听进吴惜柔耳中,就是另一种滋味,只因昨天晚上萧策也对她说,只是看重她的才情,而这无关风花雪月。
秦昭这些话,无疑是狠狠地再在她脸上踩了一脚。
“妹妹的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适?”左昭容率先发现吴惜柔的脸色不对劲。
吴惜柔快速恢复常态,淡笑勾唇:“劳姐姐记挂,我没事。”
她怎么会让自己有事?
秦昭看一眼吴惜柔,虽然吴惜柔的表情管理得不错,但她也看得出来,吴惜柔没有刚来锦阳宫时的好心情。
分明是方才她们的某句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