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长在,这里,可惜,了’。”她反应过来,然后问:“可惜,是不,是在,说我?”
或者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或者说弹了弹她的脑门:“我笑啊,你真可爱。”
说罢,她转身迈步边走,扬起手,背着月说:“天黑前,我会来这里找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月望着或者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最后,神情纠结地隐入桂树。
……
或者和路上的行人一样,慢慢地走着,并未使什么神通,一步一步,一点也不着急。她的目光游离在周围的每一样景物上,酒楼、青楼、古塔、店铺、行道树、排水沟、雪中野草、宅院、大门前的石狮子……每一样每一样都不错过。某一刻,她在一家客栈前停了停,看着客栈挂着的“又来客栈”,她的眼睛虚了虚,直到里面的小二瞅见了,然后出来问她要住店吗?她才摇着头离开。
一直从城南走到城北,顺着大道上去后,在城北的某一处,她顺身走进一个小巷子,很窄,大概只能容许两个人并行。
这个天气里,巷子只有她一个人。
顺着巷子,走到某一处后,她停了下来。这里的一面墙被开了个小窗口,窗口上面挂着小招牌,写着歪曲的几个字——“施家烧鸡”。
木窗半掩着,她顺着开口看进去,然后敲了敲木窗朝里面问:“老板,有烧鸡吗?”
里面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他大概是耳朵不灵光,或者第二次喊起的时候才回道:“天早,还没做哩,你等下再来。”
“打扰了。”
或者顺着原路出去,边走边嘀咕:“可惜了。”
重新回到大道后,她稍微加快了步伐,在一侧折身进入梧桐街。
在一棵同样没有叶子的梧桐树前,她稍稍驻足了,眯起眼感受,像是在感受风雪,也像是在捕捉留存于这里的气息,片刻之后,她笑着自语:“梧桐街很长,梧桐树很老。”
笑过之后,眼中便涌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悲。
叹息一声,继续前进。
在一处,她踏上一条曲径,曲径通幽。
通幽处,是。
在曲径上,往内侧望去,是一片竹林。现在的天里,大雪压竹,竹林看上去便昏暗不少,她极目望去,视线穿透一切阻隔,直到在一个地洞里看到黑白相间的兽,然后走到的门前,敲响了门。她知道,里面有人,所以选择敲门。
一会儿后,传来声音:“来了。”
书屋里,白薇将又娘从怀里赶下去,然后披上雪披,越过院子,打开前门。看到来者后,她问:“有事吗?”
或者眼中闪过异彩,笑着说:“找叶先生。”
“叶抚吗?”
“是的。”
白薇摇摇头,“他在外游学。”她看了看或者,确信自己对这个人的气息很陌生,心想,大概是叶抚在其他时候结实的人吧,她问道:“你找他很急吗?”她想,如果很急的话,就用那朵樱花去呼唤叶抚。
或者笑着摇头,“倒也不是什么多急的事。”
白薇便说:“进来坐一坐吧。我给你泡点热茶,暖一下身子。”
“那,打扰了。”
或者进到里后,便驻足望向院落里的梨树,“这梨花开得真漂亮。”
白薇在正屋里,有些惊讶或者居然没有问为什么梨花在这寒冬里开。她想,兴许这位姑娘也是个修仙者,不奇怪。
“梨树是叶抚养的。”
或者摇头,“不是他养的。”
白薇侧目,“你知道?”
“嗯,以前我在这里待过。”
“哦。”白薇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将铜炉坐在火盘子上,然后进到内屋,取出来一小包茶叶。
“过来坐着罢。”白薇见或者还站在院子里,便唤道。
或者点头,迈步进了正屋,坐在白薇对面。
白薇沉默片刻后问:“你和叶抚认识多久了?”
或者没有迟疑,说:“一千三百多年。”
白薇愣住,“这么久吗……”她心里一下子就别扭起来,因为她跟叶抚才认识了半年。
或者说:“久是久,”说着,沉默起来,她吸了口气,笑着说:“但我们已经一千两百多年没见过了。”
白薇分明地感觉到或者笑得有些牵强,禁不住说:“那,你现在应该很想见他吧。”
“是挺想的。”
“他在神秀湖,你应该听过吧。”白薇想,既然起码都活了一千三百多岁,看上去还这么年轻,肯定修为很深。“或许,你可以直接去那里找他。”
或者面无表情地摇头,“我不能见他。”
“为什么?你不是要找他吗?”
或者抱歉地说:“我骗你的。”
“那你……”
“我只是想到里来看看。”
白薇沉默了,她不知道或者跟叶抚是什么关系,或许是知己,或许是朋友,亦或者其他,但是她感受得到,或者身上流淌着一丝哀伤。她不禁想,到时候要不要亲自问一下叶抚呢?
铜炉里传出尖锐的沸腾声,白薇将铜炉提起来,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