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苑。
言蹊和晏清疏在别墅外道别。
她才走进别墅,就见宋傲雪带着言诚、言宋和言子旭正焦灼地等在客厅中。
“妈咪。”
言蹊托着疲累的身子上前,勉强扬动唇角,挤出了一抹笑容,环视四人一圈。
“言蹊。”宋傲雪匆匆起身走到言蹊身边,上下打量着言蹊,“你没事吧?”
言蹊摇摇头,坐回沙发上,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宋傲雪等人,她特意没有提起陈珂的到来,只是在说到陆西临和第八局的关系时,着重扫视了言宋几眼,想要从言宋的脸上探寻出些许关于第八局的秘密。
只可惜,言宋脸上毫无表情,半分情绪都没有,言蹊什么都没能瞧出来。
“言蹊,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已经找人去想法子了。”言诚眼瞧着言蹊面色苍白,嘴唇上没有多少血色心疼不已,轻轻拉起
言蹊的胳膊,想送她上楼休息。
“大哥,我去吧。”
言宋说着已经上前抓住言蹊纤细的胳膊,拉着她往二楼走去。
言蹊由着言宋将她拉进卧室,眼瞧着言宋关上房门,走到自己眼前。
言蹊拧着眉心,望着言宋,顿了片刻才小心道:“二哥,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直到言宋面带犹豫地点点头,言蹊才猛地起身,几步走到言宋身前。
她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盯着言宋,脑海之中飞速运转,思量着自己该从何说起。
半晌之后,言蹊才小心问道:“二哥,你当初为什么会加入第七局?”
言蹊凝望着言宋,眼睁睁地瞧着言宋的面色一点点凝重起来。
他平时就是个极其严肃的人,此刻看上去除了严肃之外,还多出几分说不出的悲凉。
一个名字在言蹊的心中一闪而过。
她抿着下唇,
停顿了一会儿才小心问道:“我记得当年二哥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容欣然。有一段时间,我总是能见到二哥和她在一起。”
果真,听到‘容欣然’这个名字,言宋的面色骤然一沉,一双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嘴角都微微颤抖几分。
言蹊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有些不敢继续问。
两人沉默半晌。
就在言蹊不知从何问起的时候,却见言宋突然扬动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坐在一边的长沙发上,拍了拍沙发:“坐。”
言蹊小心上前,坐在言宋身边,眼瞧着他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言蹊知道,言宋和陆西临一样,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
以前别说是看到言宋吸烟了,就连瞧到他脸上有多余的情绪波动都困难得很。
看来,容欣然对于言宋而言的确是不能
触碰的沟壑,才会让他露出这等神色。
言蹊沉思的功夫,见言宋的烟已经吸了一多半。
他将剩下的烟蒂在熄灭,双手抵在脑后,闭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
言蹊眼瞧着言宋面色痛苦,也不打扰他。
许久,言宋才猛地睁开眼。
他侧过眼,望着言蹊,缓缓道:“欣然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在她离开之后,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爱其他人了。”
言蹊之前想过容欣然对于言宋的重要性,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答案!
她唇角颤抖两下,小心地打量着言宋:“二哥,你们……”
“如果不是我加入了第七局,我早就和欣然结婚了。”
从小到大,言蹊一直有些害怕言宋,也从未仔细了解过言宋的故事。
今天,言蹊静静地坐在言宋身边,听着言宋将他和容欣然的故事娓娓道来。
那
些故事听上去似乎十分遥远,可只要言蹊停下来仔细去想,就会发现,原来当年自己发现言宋性格越发古怪的时候,正是他和容欣然分别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言蹊还以为二哥性格乖张,如今看来,经历了那些事情,言宋还能保持今时今日的样子,已经算是言宋情绪稳定了。
事情还要推到几年之前。
当年的第七局局长找上言家。
言蹊的父亲从前是第八局的人,自从他死后,言家剩下五个孩子和一个女人,第七局和第八局决定暂时不从言家挑选任何一个人加入机构。
直到那一年。
言诚二十二岁。
言宋二十岁。
那个时候的言蹊只有十四岁,每天只知道和言子旭因为一点小事吵架。
而言诚和言宋却面临着到底是谁代表言家加入第七局,去接受非人的训练,最后成为言家在第七局内部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