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原本四平八稳的红旗车猛地一个刹车,言蹊和陈珂都受惯性影响,身子猛地栽向前。
随即便见车门被唰的一下拉开。
晏清疏沉着双眼,满面森寒地站在车外。
她打量了两眼陈珂,对言蹊冷声道:“言蹊,下来。”
见言蹊不动,晏清疏索性一把将言蹊从车上拉下。
陈珂面无表情,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晏清疏将言蹊挡在身后,挑眉冷色盯着陈珂:“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总是喜欢强迫别人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陈珂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那样子就像是被骤然说中了心事的小孩一般。
他侧眼睥睨了晏清疏一眼,也不回答她的话,直接将视线落在言蹊身上:“言蹊,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今天的话。”
不待陈珂说完,晏清疏已经提高声音:“想什么?你那些
大道理还是留着自己消化吧!陈珂,只要有我在,你别想委屈言蹊做任何事情!”
言毕,晏清疏咣当一声关上车门,一手扯起言蹊,径直钻入了言家的车中。
她几乎不做任何停留,一上车就对司机沉声道:“开车。”
车子一路扬长而去。
言蹊还在惊愕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她垂着眼,双手紧紧地攒住手里的那本护照。
陈珂的话在言蹊的耳边不住回响。
晏清疏察扫视到言蹊手中的护照,抬手便要夺走。
“你做什么?”言蹊将护照藏在身后,啧了两声,盯着晏清疏,眉目之中多出几分不悦。
晏清疏打量着言蹊,看了半晌,抬起的手收了回去,突然嗤笑两声:“和你那个父亲还真是一模一样。”
言蹊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索性不继续这个话题:“你和陈珂以前也认识啊?”
晏清
疏顿了片刻,打量言蹊一眼,又别过头,摇下车窗,定定地看着车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长叹一声:“认识,很久之前我们都是老朋友。”
a市就只有这么大,言家、晏家、陆家、第八局、第七局还有那个什么暗卫队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却是千丝万缕地联系在一起,也难怪晏清疏会和陈珂相识。
不过瞧他们刚才的样子,想必他们就算是旧相识,也是那种闹得不太愉快的旧相识。
经验告诉言蹊,这样的关系自己还是少问为妙。
她别过头,看着窗外,仔细思索着陈珂方才的话。
言蹊虽然不想再问,可晏清疏却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话题。
她打量了言蹊两眼,低声道:“言蹊,不管陈珂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往心里去。他那个人说出的话十之八九都是疯话,正常人谁会听他的!
”
言蹊一脸黑线。
陈珂领导着整个第八局,晏清疏的这句话未免打击面也有些太广了!
见言蹊垂着眼眸,一言不发,晏清疏心中闪过一阵不安。
她一手撑在身边,挑眉凑到言蹊身侧,低声道:“言蹊,你不会真的答应了陈珂什么吧?”
言蹊的身子向后靠了靠,小心翼翼地盯着晏清疏,顿了半晌才小心地问道:“晏伯母,晏家在a市有头有脸,晏老更是多少名流望族想尽法子想要接近的人。那晏家可知道第八局的事情?”
晏清疏顿了片刻,眉心微蹙,方才的气焰逐渐消失。
她垂着脑袋,缓缓缩回身子,抿着下唇,并不回话。
顿了半晌,晏清疏才低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了?”
眼看着晏清疏欲言又止,若有所思,言蹊明白她定是知道些什么。
“晏伯母。”言蹊探手抓
住晏清疏的手腕,一双黛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凝视着晏清疏,“是不是a市所有有头有脸的家族,都必须要派人加入第八局?陈珂说的是真的吗?”
晏清疏低头盯着言蹊抓着自己的手。
半晌之后,她才长叹一声:“是。这都是以前人传下来的规矩,几代人都是这样做的。第八局保着这些名门望族的生意,这些名门望族的子孙加入第八局。双方互为依仗,互相依赖。”
言蹊抓着晏清疏的手逐渐放松,一点点收了回去。
她拧着眉心,若有所思,半晌才低声道:“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待言蹊收回手,晏清疏已经扣住她的手腕:“言蹊,不过那是以前人留下的规矩,当年那是乱世,现在和当年可不一样。这样的规矩早就该有人破一破了。你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不必去听外面那些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