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儿,你别难过,你为清儿舍身已让老朽感激不尽,神医爱国爱家亦令人敬仰,无奈我楚国犯下滔天大罪,实难原谅。”项爷爷老泪纵横。
“哥哥,我们今天就要启程了,妹妹这就和哥哥告别。”项清眼眶红润。
“妹妹,你们要走?要去哪儿?”吴印不舍。
项清默不作声。
“再去秦国走一遭,打听打听那里的名医可有良药。”项爷爷眼神无助。
“不,爷爷,我们回楚国,我们回家,您的身体不能再长途跋涉了。”项清抱住爷爷。
“你们别走,”吴印只是不由分说的让他们别走,却说不出理由,一时语塞,“你们哪儿也别去,清儿妹妹和爷爷您都受不了旅途劳顿,这儿的吕公,也是我的伯父,待我视如己出,况且他为人乐善好施,你们就住在这儿,我再劝劝父亲,一定让他治好清儿妹妹的病。”
吴印心想清儿妹妹留在这儿,如遇发病之际,父亲也不会见死不救。
“我的好孙儿,老朽行走列国,遇人无数,不是冷眼旁观者,就是漠然置之者,尝尽酸甜苦辣,唯有孙儿这番话最解人间冷暖,老朽也不枉活了一回,孙儿不必自责,当发奋图强,将你父亲的医术发扬光大,加之孙儿宅心仁厚,定能成医之大者。”项爷爷满眼泪光。
“爷爷妹妹,你们别走,我有办法了,你们等我回来。”吴印突然心生一计。
吴印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出门外。
“父亲,孩儿答应和您学医。”
“你不是一直都对行医不感兴趣吗?”
“之前孩儿一直担心治不好病人,不忍心看到病者绝望的眼神。”
“那现在呢?”
“李耳先生说过:无为而无不为,有为而有所不为,生老病死皆自然,最重要的是医者尽力而为就别无遗憾了。”
“印儿,吾儿长成矣。”吴集诧异吴印如此悟性,喜出望外。
“请父亲教孩儿开颅手术,父亲有誓言在身,不能为清儿妹妹诊治,还请父亲同意孩儿为清儿妹妹手术。”
“此等医术如同抽丝剥茧,为父行医40余载,仍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你谈何容易?”
“孩儿愿意尝试,清儿妹妹也定会同意的。”吴印眼神坚定。
“印儿有志气,如果你下定决心一试,为父虽不能动手,可在一旁稍加指导。”
“孩儿叩谢父亲。”
虽然吴集答应相助,可是吴印还是惴惴不安,转念间,又变成懊悔刚才话说得太满,他虽看过不少次父亲给病者手术,有些手法甚至烂熟于心,可是这开颅手术闻所未闻,不觉有些对不起清儿妹妹。
“清儿妹妹,哥哥自作主张为你手术,父亲虽会助我一臂之力,但我还是很担心会有什么差错。”
“哥哥,你看窗外的桃花,虽然它昨天刚刚盛开,今天就开始慢慢凋零了,可它已经在有限的时间里绽放过自己。”
吴印明白项清的意思,她也想和桃花一样,来一次奋不顾身的绽放,哪怕是粉身碎骨。
数日后,待米酒、麻沸散、砭镰、针线、磁碟一一备齐,吴集命顾江把守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入。
吴印屏气凝神,整个房间安静极了,仿佛可以听到砭镰划过头皮的声音。
“吴印,我要回秦国了,”
“让我进去,我来和好兄弟道别的,”
“好兄弟你出来送送我,我在邯郸就你一个好兄弟。”
“顾江,你这条看门狗,我回秦国后,一定让千军万马来踏平邯郸城,让你成为丧家之犬,”
赵政在门外无休无止的大喊,吴印心神不宁。
“不可分神,此紧要关头更需全神以贯注,用银针把压迫神经分离一丝,切记手稳,”吴集在吴印旁低语。
这一丝谈何容易,如捕捉电光火石,如发丝刻字,吴印已经是把两口气并做一口,好在这关键时刻,吴集紧紧握住他有些颤抖的手,犹如父亲小时候双手扶着他蹒跚学步一般,顿时稳当了许多。
手术一连进行了两天两夜,算是有惊无险。
“印儿,感觉如何?”
“父亲,我现在大汗淋漓,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
“我给你一个改变主意的机会,你还可以反悔。”
“反悔什么?孩儿辞海里就没有悔字。”
吴印满脸自信看着吴集。
“感谢父亲成全,没有父亲在孩儿耳边谆谆告诫,就没有这次手术的成功。”
“印儿,去陪陪清儿吧,上次你昏迷,她也陪伴你一宿未睡,还有术后三天也是关键期,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父亲,孩儿这就去。”
吴集满意的点头,不由想到已故的亡妻,心中默念:吾儿出息,他这一朝快赶上了我40载的医术,全凭夫人在天有灵。
“哥哥,我这是在做梦吗?”数日后,项清醒来。
“妹妹,不是,你好着呢,手术成功了。”
“哥哥,我这几日做了好多梦,好似梦到了前世,有拜堂成亲,有儿孙绕膝,有生离死别…”
“妹妹还只是待字闺中,哪来的拜堂儿孙云云?”
吴印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