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荒废多年,敲门也无人应,你说奇不奇怪?”
“那是有些怪异。”青衫男子建议,“你没想过夜里去瞧瞧?”
他话一出口,叫霍三的玄衣男子还未答话,酒楼的小郎便作出一副夸张的惊恐神情,道:“霍三爷,可不能去,咱们县里以前也有过这样的鬼宅,可是会死人的!”
他那煞有介事的神态,不止隔壁桌,连裴君他们也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青衫男子问:“什么死人?怎么回事儿?”
小郎道:“好像是两年前,也是酒楼的一位熟客,一夜之间便失踪了,家里人找了许久,在院墙边儿闻到臭味儿,四处找皆没找到缘由,觉得奇怪爬梯子往隔壁这么一瞧,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小郎像是亲眼见到过似的,一脸的不忍直视,“这家人久寻不见的人,就躺在那宅院里,面目全非,浑身溃烂,仵作验尸,都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了!”
“啊?”青衫男子和玄衣男子对视,皆后怕不已。
裴君却问:“可这跟鬼哭有何关系?”
“贵客您有所不知。”小郎神秘兮兮地说,“这死了人,县衙自然要查明真相,可将那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查到,就是一座荒废许久的宅子。”
“不过后来,县衙审问附近的百姓,好多人皆说,常听到那处宅子里有呜呜声,可不就是跟霍三爷听到的一样吗?”
“所以,是如何结案的?”裴君仍有疑惑。
小郎道:“已经成了一桩悬案,而且听说,时隔一年后,县里又出现过两三次这样的声音,县令还特地派差役去突袭过,证实了,那些奇怪的声音只是风声和破旧窗门呼扇的声音。”
玄衣男子提起的一口气,忽的卸掉,气骂道:“好你个贾六,吓唬起你三爷来了。”
正好有人招小郎上菜,小郎嬉皮笑脸地退下,临走前还坚持:“真的死过人,小的可不是吓唬您。”
他走后,护卫摇摇头,“这小郎讲故事的本事,属实了得,我险些就信了他。”
裴司有些不同看法,“恐怕不全是讲故事,三分真,再东拼西凑一番,便很能唬人了。”
就是隔壁桌,也在说那小郎是危言耸听,还讨论要不要去瞧一瞧。
老话有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是说人不能没有谨慎之心。
这世上总有些人自诩胆大,惯爱以身犯险,裴君作为一个官员,出于责任心,便出言劝道:“二位若觉不妥,可去县衙报官。”
那两人瞧瞧他们一行人,视线落在裴君三人的刀上,收起神情中的不以为然,客气地应下来。
他们皆是彼此的过客,裴君尽过人事,便不再理会,专心喝酒吃菜。
这家酒楼确实味道不错,四人用的尽兴,将他们吃着不错的菜都点了两份,带回到客栈中。
老郭氏对这家酒楼的鸡汤赞不绝口,于是第二日众人打包上路前,又到这家酒楼用了早饭,点了他们家的鸡汤面。
酒楼的小郎热情地招呼裴君一行人,闲聊时,他随口提了一句:“霍三爷昨日给家中娘子带鸡汤,还说今日来还汤罐,此时还未来,也不知是否睡迟了。”
护卫随口调侃:“兴许夜里又教鬼吓着了呢。”
众人皆未当回事儿,裴君等人用完早膳,便直接启程,直接出县城往京城方向赶。
今日天清气爽,路上不耽搁,约莫午时便能入京回府,思归心切,马车便驾得快了些,一路不停踢地往京城赶。
都城通四方,往往越是靠近都城,路上行人越多,他们跑了半个时辰左右,往来数辆货商的牛车、马车。
前面又迎来两辆,和裴君他们的马车错开,向北行。
裴君骑马跑了十来丈,忽然勒住缰绳,回头望向那两辆飞驰的马车。
护卫疑惑地问:“怎么了将军?”
“寻常坐人的马车,会跑那样快吗?”
护卫向后望了一眼,猜测道:“兴许是有急事吧?也可能马车上没人,将军您回乡时,马车不就赶得飞快?”
裴君还是有怀疑,“那马车压下的车辙印,可不像是没人。”
既然怀疑,便要验证一二,宁可确认她多想,也不能就这么错过。
因此裴君直接调转马头,又叫了两个护卫,当即便追上去。
裴司和老郭氏祖孙瞧见裴君突然掉头,有些不放心,探出头去瞧。
留守的护卫便安抚道:“老夫人,将军不会有事的,咱们去前头等一等。”
另一边,裴君等人的马皆是好马,奔跑起来很快便再次追上那两辆马车,可前面马车外坐着的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闪过慌乱,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驱使马车跑得更快,不要命似的飞奔。
若原先可能是裴君想多,如此一来,裴君已经认定对方心虚,当即便一夹马腹,加速冲过去。
她直接越过后一辆马车,直奔前一辆,靠近后一跃而起,飞扑上马车,同时一脚将马夫踹下马车。
右手扶住马车厢,左手紧勒缰绳,逼停马车后,第二辆马车正好越过她,飞速向前。
裴君飞跃而起,堪堪抓住马车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