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行人转去二楼雅间,那娘子又问了几句都是什么年纪的女眷,随后便给他们上了茶,暂时退出去拿首饰。
而她一下楼来,便被人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作甚?”
“芳娘,你可知道方才那位郎君是谁?”
芳娘茫然,“是谁?”
“那是裴将军!”
“裴将军?”芳娘一惊,“那位裴将军?!”
“可不是,裴将军班师回朝那日,我亲眼见到的,绝对没认错,街上也有人说呢。”
芳娘回望楼梯,“诶呦,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看起来可真不像武将,原来裴将军这么俊吗?”
“芳娘,要不我替你招待裴将军吧?”
这人刚说出意图,芳娘便一瞪眼,“去去去,这是我的客人。”说完她连忙去后头库房,准备亲自为裴将军精挑细选一批首饰拿上去。
雅间里,裴君则是在跟阿酒说裴家的事儿。
裴家有三房,裴君生在二房。
其他两房都是独支,唯独二房在裴君爷爷一辈儿有两兄弟,裴君爷爷居二房长,在族中则是行二,他去的早,她生父身体亦是不甚康健,裴君几岁的时候也走了。
相比较,三爷爷倒是生了三子一女,子又生孙,人丁兴旺。
“我父亲身体不好,我母亲嫁过来之后,几年未有孕,偏巧裴家这一辈儿,前头各家都是女儿,待我母亲生下我,序齿里我反倒成了长兄。”
当时长房的伯母也怀了孕,若非裴君生母将她扮作儿郎,老族长的孙子裴司才该是这一辈儿的长兄。
“裴家在村里还算富裕,但供儿孙读书也是倾尽全族之力,当初我和长房的裴司一同在县里读书,都会抄书赚些钱,回家时给族中姊妹弟弟买些小玩意儿。”
裴君说起旧事,嘴角泛起笑意,颇为怀念那时的日子。
若非后来起了战事,她应是会在考中秀才后回乡当一个教书先生,继续教导裴家的子孙。
阿酒托着下巴,专注地望着她,“郎君中少有像将军这样细心的,您的姊妹们都很喜欢您吧?”
“族中便是有些小矛盾,对外依旧同气连枝,我既为长,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
“再说女子不易,亦对家族付出良多,合该感激在心,不过是一些小事,若能让她们安心欢喜,自觉背后永远有倚靠,往后在婆家,想必也能底气更足,过得好些。”
“我入伍前,我们二房的二爷爷家,有两位堂姐成婚,都是我背着送上花轿的。”
“这七年我不在,应是裴司接替我。”
裴君陷入回忆,“不过我也不是一味惯着,若有行事不妥的,都会直言,偶尔也会惹得姊妹们不高兴。”
“真好。”阿酒感叹,“若是大家族,枝繁叶茂,总有些人只为自己的利益,弃家族安危于不顾,兄弟姊妹之间也不如您家这样感情深厚。”
裴君喝了一口茶,清醒道:“越是发达,宗族之中越是要拎得清,否则早晚有灾祸上身。”
阿酒出神,“是啊……”
“咚、咚、咚。”
芳娘在外面报了一声,打断两人的交谈,得到裴君的准许之后,推门进来。
她身后跟着好几个端着托盘的人,激动又克制地看着裴君。
裴君当作没瞧见,如常说话,“劳烦先给我看一下簪子和镯子吧。”
京城里的首饰,比北境华贵许多,裴君瞧着都好,但她又不甚了解首饰的品类,瞧了半天,挑了最亮的一支簪子,拿给阿酒看,“如何?可喜欢?”
阿酒笑盈盈地接过,“您送的,阿酒都喜欢。”
裴君一见,更添自信,又为她选了一支镯子,亦是相同的风格,金闪闪亮晶晶的。
芳娘在一旁,瞧向素雅秀丽的阿酒,再看看裴将军所选镶嵌宝石的金镯金簪,面上欲言又止。
而裴君给家人选礼物时,不管年龄大小,几乎都是金饰为主。
芳娘忍了又忍,终于开口问道:“可是您家中比较喜欢金饰?”
裴君一顿,放下手中的金钗,笑道:“瞧我,险些忘了,如今大邺无战事,该是选些新式样送给女眷才对。”
战时,金饰更容易交易,她在北境耳濡目染,下意识便去瞧金饰,长辈也就罢了,恐怕姊妹们还是更喜欢京城的款式。
“劳烦娘子推荐一二。”
芳娘便尽心尽力地推荐起来,而且还根据裴君要送礼的人的年龄细细说明。
有她的帮助,裴君很快便挑好,然后问阿酒可要重新挑选。
阿酒摇头,“您亲自挑的,我最喜欢。”
既然如此,裴君便让人包起来,结账时阿酒拿出五百两,原本想着可能还需要再添一些,可账房算出来,才二百两。
阿酒立时便问:“这钱没算错吗?”
掌柜笑道:“没算错没算错,就是二百两。”
阿酒看向裴君,裴君原本在一旁等阿酒付账,见到阿酒神色,便猜到有些问题,走过来。
“将军,咱们选的那些首饰,恐怕五百两不止。”
裴君便对掌柜道:“该多少钱便多少钱,如若不然,这些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