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平安回家,还得看夫人是否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呢!”
四格格见高官之妻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既是厌恶,又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微妙感。她索性也学着自家妹妹的腔调说话。
被人恶心了怎么办?当然是要恶心回去!
高官之妻听了这话,额头上顿时开始冒汗了:“臣妇要怎么做,两位贵主儿才能原谅臣妇的无心之失?两位贵主儿难得出来一趟,扫了两位贵主儿的雅兴,的确是臣妇的不是。不如这样吧,两位贵主儿在港口码头多挑些东西,全部记在臣妇的账上,算是臣妇向两位贵主儿赔罪,两位主儿觉得可好?”
“不好。我和姐姐看起来,像是缺这些东西的人么?你若是拿这些来赔罪,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些!今儿个我与姐姐本是高高兴兴出来增长一下见识的,却遇上你们,仗着家中的权势便想要欺辱我们。现在,我们的心情实在不好,自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体谅你们了。奉劝你们一句话,日后在这京中,想要仗势欺人之时,还是小心些的好,若是像今日一样,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那你们也只能自食其果。”
说完这番话,芃芃就拉着四格格上了马车。港口码头地理位置极为偏远,她们还要赶去八旗营,自然不好继续在这里磨蹭下去。
好不容易出一趟宫,又得了乾隆的许可,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视察”自家未来四姐夫的工作,芃芃可不愿意为了眼前这两个糟心的小人,而耽误了自家四姐姐与未来四姐夫的相处时间。
要说芃芃对今日之事有多愤怒,倒也没有。芃芃知道,这世间仗势欺人之人从来都是不少见的。只是今日,这两人不长眼地撞到了她身上来,自然要让她们付出些代价才好。唔……决定了,回头回了宫,就去跟自家额娘告个状吧,让自家额娘在命妇们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当众训斥那名高官之妻一番,岂不痛快?
至于那名挑事的中年妇女,就交给高官之妻去处理吧。
芃芃是很相信这些人的劣根性的,高官之妻自家日子过得不痛快了,她必然也不会让那中年妇女过得痛快。
当芃芃与四格格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之后,高官之妻不顾自家的仪态,一把将那中年妇女狠狠地推倒在地:“我可被你给害惨了,你知道,你得罪的那两个女孩子是什么人吗?”
中年妇女虽然不知,但她从高官之妻对那姐妹俩恭敬的态度中,也看出了些东西来。联想到高官之妻对着那对儿姐妹一口一声“贵主儿”,中年妇女也不由慌了神:“难道……难道她们是宗室贵女吗?”宗室之人最是护短,若是她果真欺辱了宗室贵女,必要被宗室之人找麻烦!
“比那情况还遭。”高官之妻冷哼一声:“总之,你最好心理准备吧,你弟弟好不容易砸钱砸出来的官位,怕是要做到头了。”
别说是中年妇女的弟弟这种微末小官了,就连高官之妻,也是自身难保。她的丈夫身居高位,没那么容易被轻易撤换下来,但她的丈夫在朝中树敌不少,若是让她丈夫的政敌得知他们家竟然得罪了五公主,定会不留余力地攻讦他们家,皇上指不定也会对她的丈夫产生意见。
而这名高官之妻的丈夫呢,最近本就有了疼爱宠妾冷落正妻的苗头,待他知道这件事后,只怕愈发要疏远她了。
只要稍微想一想,高官之妻就对即将到来的麻烦感到无比的绝望。
……
马车内,芃芃温声宽慰着四格格:“姐姐,别再为那些个不值当的小人生气了。待会儿咱们就要去见姐夫了,可得表现得高兴点儿,免得姐夫见了,还以为你对他有意见呢。”
四格格闻言,伸出手拧了拧芃芃的脸:“都说了,别一口一个姐夫,你要叫他姐夫,等……等我与他大婚之后再叫,也不迟。”话虽是这样说,但随着周围人的打趣,四格格最近显然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有一个未婚夫的事实:“再说了,我们不是去‘视察工作’的吗?既如此,表现得严肃些才好。”
说着,四格格又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过,方才那两人说的话,我是真的没往心里去。不过是两名拜高踩低的小人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过去的一年中我失了势,着实见多了这样的人。”
四格格神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可现在,我侥幸地又得到了汗阿玛的些许怜爱,你与我交好,皇额娘也表现出极为看重我的样子,那些个曾经欺-辱我的人,便是我什么也不做,他们都会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我什么时候会报复他们,更何况,总还有些个想要讨好我的伶俐人,会替我收拾他们。我实在是不需要在他们身上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芃芃见四格格眉宇间一片豁达之色,似是当真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对四格格道:“四姐姐倒是想得开。”
“没法子,想要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些,就不能事无巨细都记在心上,否则,也未免太累了些。”
曾经,四格格就是太过在乎纯妃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太过在意宫中之人将她和她的妹妹们拿来做对比之事,才会战战兢兢,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如今,她想开了,不再去在意那些人、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