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晚风吹拂着轻薄的窗帘,月光终于有了机会透进紧闭的房间。
娇小纤瘦的温热躯体轻软得就像一团棉花糖,温度稍稍高一点就好像随时会在他的怀里融化成一滩糖水。
他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
用这样的方式来消除痛苦只会换来更浓厚的空虚,可是眼下别无选择。
他也不至于腼腆,两人谈的恋爱并非虚有,属于真实恋人的部分也早就都做过,要说到现在没有反应那是他有问题,但事情不该如此。
赤井秀一低声说,“慢慢来没关系的。”
他挣扎地止住翻涌的血液,但是另一个对象显然不太配合。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
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些没有褪去的泛滥的情潮,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很清澈,“我也不介意换成其他人。”
他眼中的情-欲顿时冷却不少。
“对你来说没有区别么?”
“不试过怎么会知道呢,”她很客观地说,“只有试过才知道区别,不过你和波本还是有区别的。”
掐在她腰腹上的手顿时收紧,妹妹吃痛一声。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手,没有说任何话,他知道如果自己在这种时候开口,一定无法克制住语气里的情绪。
朦胧里似乎听见她叹了一声气,“……喜欢掐腰这一点也蛮像的。”
她身上令人感觉奇怪的那一部分,现在终于知道了原因。
精神上的过度消沉,就算是药物也无法解决,哪怕缓解,唯一的治疗途径就是依赖性-爱带来的快感,她对此事并非毫无所知,那么又是怎么知道的?从谁身上知道的?——恐怕就是波本。
组织的神秘主义者,波本酒。
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家伙,在得知日本公安苏格兰的死讯之后认为功劳被夺而对他下手的人,在得到组织命令处理叛徒之后,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不太愿意去想发生了什么,大脑却不断的进行推理——波本和贝尔摩德那个依靠过美色和肉-体做任务的女人有过不短时间的搭档,还深得对方赞誉。
她身上落下的伤痕。
无法再生育。
她很难再被普通的事感染情绪,波本或许利用她的脆弱强迫了她。
怪不得在刚见面没多久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脱下了衣服,以前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总是会有点害羞,又不好意思。
因为精神上的底线已经被侵-犯过,所以尺度也被打破了。
在这种时刻意外地推理出了这种真相,根本完全就没有办法让人高兴的起来,反而更加沉重。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苦,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尺度上已经彻底的失衡了。
但绝对不是多快乐的体验,否则她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平时的时候还觉得她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笑起来的酒窝仍在,但很多时候透过监控时看到的身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难免眼中的忧虑。
也许就是在他身份暴露后的不久。
他们失之交臂——还是因为波本。
那么怕疼又娇气的人,稍微被撞一下就要刻意找到他流点眼泪,她对他的消息并非一无所知,几年的交往,他的一些安全屋——FBI在日本的产业,如果她能向组织坦白情况也许会好上不少,他也不会介意她的自保行为,但她没有。
她最痛苦的那个时候,备受煎熬的时候,他没有在。
虽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也许是抱着他一定会来赴约的希望等在那里,但最终等来的人却是琴酒,以及波本的折磨,她一定很恐惧。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她对贝尔摩德开了一枪,却还是被他试探、怀疑,以为不过是组织的另一个阴谋。
他应该拥抱她,亲吻她,去抚慰所有过去的伤痕,但他却让支撑她在痛苦中前行的所有的期望都变成了一个荒谬的笑话,她还是发现了他曾经隐瞒恋情对她使用蜂蜜陷阱的事。
曾经的爱意化为了一场虚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她是个很有自尊的人,而他亲手打碎了她的骄傲。
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这次好不容易的重逢,她不会伤人,也许是鼓起所有勇气开的枪,最害怕的时候,等到的却是他的迎面一枪,也许在那时她的所有坚持和勇敢就被彻底击碎,之后表面再怎么和平,再怎么笑得开心,都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烟雾。
他如此轻易相信了她的伪装,漠视了她的痛苦,除了在无知无觉中让她在悲哀的境遇里陷得更深以外,居然什么都没有做。
就算是现在,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当做是没有听过这件事,他必须在她面前尽可能地维持着轻松和镇定,才能使她不感觉难堪和羞辱。
他会让她忘掉那些事情。
眼锋如刀的长发青年柔和了双眼里的神色,坚定地低下头,吻在了她颤动的眉睫上,像吻住了蝴蝶的翅膀。
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也包括对彼此从熟悉变得陌生,等到再次接触之后才发现她明显比从前还要脆弱许多,这不让人意外,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下来,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