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姨原本在厨房听个热闹, 忽然听见没音了,就出来瞧瞧是什么情况。邬江河端着一碗解酒汤,一边吸溜着喝, 也跟着过来看。
刚一冒头又被邬希逮到,语气严厉,“坐下喝!”
平时吃饭的时候还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现在喝点小酒什么规矩都没了, 还边走边喝汤,也不怕呛。
邬希不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去,看着邬江河就冒火, 想把医生的嘱咐再唠叨一遍。胆囊切除才出院几天?居然就敢喝酒, 根本没把身体当回事。
赶在邬希开口前,邬江河反应速度很快,灰溜溜地回厨房搬椅子坐下喝,喝完赶紧回房间睡觉。他倒是想工作, 惦记着刚签的生意, 但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触小儿子的霉头,还是老老实实休息比较好。
可不敢再喝酒了。喝酒真要命。
昨晚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邬希的心情只好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又被搅乱,烦躁不已,目送邬江河回房间,被于姨含笑安慰了两句, 才撇着嘴起身, 也要回房间睡觉。
“小少爷脾气有点大,但不是乱发脾气的人”, 于姨跟秦璟泽解释, “他这是关心先生呢, 也关心你。”
秦璟泽点头,又否认,“他脾气不大。”
再没有比希希脾气更好的人了。
明明触碰到了他那些丑陋的念头,见识过他的肮脏龌龊,还愿意纡尊降贵地俯身亲吻他。
于姨捂着嘴直笑,只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把小少爷当亲儿子疼,都没法说小少爷脾气好,那纯粹是说胡说八道呢,从小就是个娇性格,被惯出来的,长大了也没变。
把头埋在枕头里,邬希闭着眼睛睡不着,耳朵听见门锁轻轻响了下,装作没听见,等秦璟泽伸手过来抱他,就突然转身睁眼,没能把秦璟泽吓一跳,不开心地皱皱鼻子,“你身上有一股厨房的味道。”
是油烟味,邬希不喜欢。秦璟泽把上衣脱掉,然后解开皮带扣,看得邬希眉心直跳,“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场合。”
“什么场合?”,秦璟泽自觉地钻进来给他暖被窝,顺手将他额前的碎头发拢上去,“这不是希希的卧室吗?”
两边膝盖之间强硬地挤入一条硬邦邦又热的腿,邬希下意识夹住,旋即又觉得不对,用胳膊肘往后怼,“外面那么多人……”
被怼了一下在心口处,秦璟泽不觉得疼,抬手就轻而易举制住这条不老实的手臂,“昨晚怎么胆子那么大,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搞得好像他是个拔迪奥无情的渣男一样。邬希啧了一声,这么一说感觉是不大对劲。昨天秦璟泽都给他那样了,甚至都吞了,他连摸都没给这人摸一下。
都是男人,也不是天生冷淡,刚开荤就分隔两地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中间还有过自己解决问题的时候。但是以秦璟泽的一贯作风,估计自己也不会碰。
全都给他留着呢。突然又想起这么句话,邬希耳根腾一下红热,大腿直颤。
“睡吧希希”,秦璟泽控诉完又大度安抚,拉着邬希的手到自己嘴边,叼住一节指尖,见邬希没有阻止就笑了下,似乎这样就很心满意足。
口欲过于旺盛,以前他也总渴求含着点什么,或是可以亲着邬希的肩膀脊背入睡,但邬希觉得不舒服,很少纵容。
因为秦璟泽不止是亲着含着,会忍不住用舌尖拨弄,牙齿磨咬,嘬得力气也很大,扰得他睡不着。放在往日他肯定会拒绝,但小别胜新婚的俗语是有道理的,他现在对秦璟泽格外心软,闭眼假寐,没有强硬地抽回手。
但是真的睡不着。指尖一阵酥一阵痒,时不时还被咬得有点疼。前面还在跟不听话的邬江河生气,心情郁闷,这一会儿又被扰得没法休息。他心里像是长了草,说不上难受,但是躁动得要命。
勉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邬希睁眼,四目相对沉默数秒,手指勾了一下秦璟泽的舌头,“盯着我干什么,怪渗人的。”
他推开秦璟泽,“你歇着吧,我去买点东西。”
“我去”,秦璟泽拦他。
“不用你去”,邬希眯了眯眼,强硬拒绝,“就几步路,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像流氓似的用手背拍了拍秦璟泽的脸,好像在调戏良家妇女,“老老实实在我床上等着。”
要买的东西不在商店,不过这附近真的有成人用品店,而且非常近,开了好多年,邬希小时候看见的时候还不懂是什么,没想到自己也有踏进去的这一天。
做贼似的快去快回,家里静悄悄,所有人都在房间里要么休息要么工作,他把自己锁进浴室,又软着腿慢吞吞挪出来,简直是寸步难行。
开门进屋,秦璟泽真的老老实实等着他,衣服披上裤子穿好,只是没系衬衫扣子,端正坐在床沿。
只需要打眼一看,秦璟泽就瞬间瞧出邬希不对劲,脊背绷紧,起身想要抱他,却又被按回到床上。按着他肩膀的力气不大,邬希手劲儿本来就小,现在还使不上力气,只是他不敢违逆而已。
桌上摊着化妆箱,摆在最外面的是今天视频推广的口红产品。邬希的目光落在上面,心神一动,两根指头把它夹过来,“啪”一声拔开盖子,旋出膏体,在秦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