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完全安静了几秒钟,邬希听到按压门把手的声音,还有门把手岌岌可危的吱嘎声。
“门被锁了”,秦璟泽的声音有点抱歉,“门把手可能需要修一下,我力气有点大。”
从外面锁客人的房门?邬希愣住。于姨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会做这事的嫌疑人只有一个,赵治恺。
“那你等一下”,他趿拉上拖鞋,脑海里飞速地思索三楼北侧从左数第二间客房到底是哪间。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些对他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在心底把赵治恺痛骂了八百遍,连着开错了两个房间的门,他终于找到了被锁的房间,但是找不着钥匙。平时客房钥匙正常都直接插在门上,这间显然是被赵治恺拔走了。
现在去找赵治恺,那就正中赵治恺下怀,邬希哪能让他如愿,转头就去林叔的房间敲门讨要备用钥匙。
大晚上被小少爷找上门,林叔很惊讶,“那间客房是挺长时间没人住了,但锁应该没问题啊,怎么还锁上了?钥匙什么时候丢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邬希没跟他说是赵治恺干的,不想向林叔解释秦璟泽和赵治恺之间好些年都一直不对付,含混地应付几句。钥匙拿到手才听到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急匆匆回到客房门口把锁打开推门进去。
屋里空无一人。
窗户开着。邬希脸色大变,急匆匆跑到床边探头往外看,只看到浓郁漆黑的夜色。
僵立几秒钟,他扭头就往楼下跑,把还站在房间外边的林叔吓了一跳。赵治恺的房门也打开,赵治恺走出来试图叫住他,他闻声狠狠地瞪了赵治恺一眼,脚步片刻没有停留。
啧。赵治恺拧起眉头,走向那间客房,一进门看到窗户开着没有人,脸色也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没什么事。以秦璟泽的身手,爬个窗还是很轻松的,退一万步讲,三层楼的高度而已,就算掉下去也大概率没事,除非头朝下。
不过他倒是低估了秦璟泽,居然搞这么一出。
邬希听见秦璟泽在叫他,声音的方向不是外面,是他的房间,赶紧哒哒哒跑回去,见人好端端站在那什么事也没有,神色终于舒缓,旋即又沉下脸,“我不是让你等我,你爬什么窗户??”
似乎是很受用他言语间掩饰不住的关切,秦璟泽被瞪还挨了骂反而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搞得邬希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恼火,“笑什么笑!”
他推秦璟泽站在墙根,面朝墙壁,“罚站十分钟。”
说完他就转身出门去把钥匙还给林叔保管,不必担心自己不盯着的话秦璟泽就偷懒不完成罚站,说了十分钟,这人一秒都不会少。
送完回来的,秦璟泽果然还在站墙根,邬希左右瞅瞅,好像没看到他带什么东西,“你带睡衣了吗?”
“带了”,秦璟泽站得很稳,说话的时候也能一动不动,“但我没带洗漱用品。”
洗漱用品好办,浴室的抽屉里就有一堆没开封的备用品,邬希想了想,给他翻了自己的洗漱袋出来,“洗手台右手第一个抽屉里是有新牙刷,别的东西用我的就行,罚站时间到了,去洗澡吧。”
贴身擦拭的毛巾也可以用。秦璟泽面上平静,直到进浴室锁上门,才把脸埋进邬希的毛巾里,深深吸气。伪装卸下,骨子里依然是疯狂。
几十天的时间没有和邬希肌肤相亲,他现在恨不得把邬希绑在自己身上,最好什么也不穿,肉贴着肉。毛巾很软,他却能用它在自己身上摩擦出红痕,几乎要揉皮肤里。
趁着秦璟泽洗澡的工夫,邬希从柜子里掏了个枕头出来,犹豫一下没拿第二条被子,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尖,藏住心里的弯弯绕绕。
床是双人床,被是双人被,但秦璟泽块头太大,洗过澡凑上来,立刻就显得有点拥挤。邬希把他往旁边撵,不让他搂太紧,过了一会儿又戳戳他的手臂进行骚扰,“秦璟泽,秦璟泽秦璟泽……”
一连叫了几遍名字,他一本正经地要秦璟泽把耳朵递过来,像是有正经的急事要说。
待到秦璟泽真的附耳过来,他憋着笑凑近耳边,贴着秦璟泽的耳朵用气声慢吞吞道,“你是一条傻狗。”
被捉弄的人还没作出反应,捉弄人的先一步憋不住。邬希尾音都上扬,话音刚落就捂着肚子狂笑,笑得在床上打滚,一不小心就滚到秦璟泽怀里,腰被手掌结结实实按住。
房间外,赵治恺蹲在门口,手上夹着根烟,好半天一口也没抽。房间隔音不错,但隔着门他能听见邬希的笑声,很张扬放肆,听上去就明显是相当开心的。
他神情复杂,烟灰掉到手上才觉察到烫,捻灭起身,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索。
房间里。邬希受制于秦璟泽之手,半点不慌,仍是笑,趴在床上肩膀耸动,侧着脸挑眉看秦璟泽,“你想干嘛?”
“想。”
趁着邬希愣神的空档,秦璟泽扬手抽了一记在他屁.股上。
隔着裤子响声一点也不清脆,闷闷的,邬希身体猛地弹动,浑身剧震。呼吸开始急促,紧接着又被不轻不重拍了三两下,他的腰彻底软掉,手脚使不上力,小幅度地磨蹭,不像是拒绝,更像是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