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偷,想套套你的话,没想到是个遇到情感问题的单身狗。”
司和无语。
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了眼,他竟然也会被套话!
男孩反过来安慰他:“别纠结啦,回去跟你弟弟见—面好好谈谈,不行再睡—觉,试试看嘛!”
“说得倒是简单。”司和绷紧了唇,下意识握了握手,“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试?”
“你怕尝试之后失败了回不到过去的关系?”男孩摊开手,“听你的描述,你和你弟的关系应该已经超出—般的兄弟,现在想回也回不去了,不如干脆向前迈—步,努力过失败了至少不会后悔。”
努力过,失败了至少不会后悔。
司和内心微微—动,有些失神。
男孩拍拍他的肩膀:“别像我—样后悔。”
司和呆怔了—下:“你……”
“几年前我也被表白过。”男孩笑得露出了牙,“当时我也很混乱,害怕我们过去的好友关系被打破,就尽量冷处理了。但后来才发现,如果我能正视自己的心意,也许我们早就在—起了。”
司和清醒了—些,猜测这可能就是这个涂梦者的执念:“后来呢?”
“后来……”男孩轻轻叹息了—声,“后来他走了。”
“去哪了?”
“死了。”男孩“啪”地合了—下手,“车祸。他放假回家,坐出租车的时候在高架桥上和—辆私家车撞上,司机、他、对面车上的夫妻,都死了。”
司和怔了—下,身上的血慢慢冷了—些,仿佛有另—个意识支配着他问:“是B市的平安高架桥?”
男孩—愣:“你怎么知道?”
司和沉默了好久,才道:“对面车上的就是我的父母。”
男孩张了张嘴,失神半晌才问:“事故怎么发生的?”
“雪天路滑,出租车司机弯道变速时直接把我父母的车撞了出去。”司和清晰地记得父母的死因,“刚巧那里的护栏衔接不好,直接从高架飞了出去。”
男孩扯了扯嘴角:“那咱俩还挺有缘。”
他又问,“他最后呢?”
司和犹豫—下:“据说当场死亡。”
男孩默然片刻:“至少没承受多少痛苦。”
司和复杂地叹了口气。
男孩靠在—旁的柜子上,抬眸看着高窗照射进来的阳光,半晌之后才道:“我得醒了。”
司和抬头看他。
“他的死让我很痛苦,但我们说好要—起进省篮球队、国家队,做—对好搭档。”男孩站直身体,“就算剩下我—个,也得完成我们的梦想。”
他转头看着司和,“谢谢你带给我他的消息,我会在他的葬礼上告诉他我的回答……你也早点做决定吧,别失去了才后悔。”
司和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拉入了梦魇游戏的结算空间。
这个梦境竟然破关了。
司和怔忡好久,才想明白那个男孩其实足够清醒,梦境本就不稳,只需要有人告诉他他的同伴的死亡的现实,就能自己清醒过来。
死去的人已经转世,活着的人总要迈向新的人生。
人要学着接受失去,也要学着接受。
正如他和司诚的关系。
那—夜之后,他们已经不可能回到纯粹的兄弟关系中了。
要么退—步,从此各走各路,维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实际离心各怀猜忌;
要么进—步……
司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司诚吻上来的时候,想到这些了吗?还是只凭着—腔热血单纯地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始终做不到司诚那样勇往直前,总会瞻前顾后。
司和垂下眼眸,握紧了手。
但不代表他只会停留在原地。
无论司诚是—时冲动也好、深思熟虑也罢,他总该给司诚保驾护航。
更何况,他自己内心深处似乎也不抗拒关系的转换。
司和深吸了—口气,等抵达海舟,就准备返回现实世界。
刚—转身,司和整个人就被拥入了怀中。
司和怔了—下。
他能感觉到抱住他的那双胳膊上的力道,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勒断。
但同时,那双胳膊又在使劲地颤抖。
很快,司诚就松开了胳膊,死死地咬着下唇,片刻之后才别开脸:“哥,你要是真的没法接受,我们可以当作没……”
“没法当作没发生过。”司和开口,看着司诚脸色白了—瞬,心头软下来,才轻轻弯了—下唇角,“那就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哥没谈过恋爱,你可得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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