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寒冷,正如工藤新一透心凉的内心。
一时冲动上头挥出的一拳,被凉宫和树轻飘飘地躲过,表情漫不经心的青年看着工藤新一踉跄扑倒在地,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质量还不错的胖次。
嘶,这看起来摔得真疼。
尚未加工过的水泥地还有不少沙砾,猛地扑下去无疑会多不少挫伤,想想就令人浑身一麻。
天蓝色的小纸鹤人性化地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豆豆眼,似乎不想看到工藤新一有些湿润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工藤新一趴在地上,头一次有了逃避的想法,疼痛混杂着难过的情绪,让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麻醉针跟足球对凉宫和树这种里世界的人全然无效,更何况他现在……现在。
工藤新一低头看看自己若有若无的腰线,黑夜中都能看出白嫩的皮肤……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当工藤新一开始考虑从白石山顶跳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时,只听见一声清浅的叹息,一件大衣盖在他的身上,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工藤新一下意识逮住还想扑腾翅膀跑路的小纸鹤。
水上澈也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直接把他整个人抱起来,相较于他有些过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大衣传来,让工藤新一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行了,别欺负小侦探。”水上澈也低咳两声,对凉宫和树道,“你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没有其他事情就散了吧。”
工藤新一此时是被人公主抱着,顾不上其他的什么情绪,他掀开一角对凉宫和树吼道:“你这样是犯法的!”
已经彻底变成实体,酒红色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的凉宫和树歪歪头:“你有证据吗?”
“侦探不是最讲证据的吗?”
工藤新一语塞。
证据的前提是科学和痕迹,可灰原涉消失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别说证据,他连遗体都不可能找到。
这个停机坪上也不可能有监控,就连卫星画面都不可能探测到强烈白光下的小小身影。
——这是一场阳谋。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凉宫和树做的,水上澈也是帮凶,但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他们依旧在法律上是清白之身……
怎么办……
工藤新一莫名想起他办过的一个案子,嫌疑人是一位家,一个笑起来很和蔼温暖的阿姨,那场事件中,所有的证据都被她提前销毁,只有她所写的侦探中留下了一些线索。
工藤新一当时只能通过线索得出她是凶手,却找不到证据结束案子,后来还是因为他用言语使家共情,主动投案自首才结束。
可凉宫和树这嚣张的态度一看就不可能去自首,难道就真的让杀害小涉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了吗?!
工藤新一觉得如果这么让事情过去,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水上澈也冷声道:“你闭嘴做你自己的事情,以后别来找我了。”
凉宫和树嗤笑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在水上澈也冷漠的眼神中收了回来,他直接转身,从白石山顶跳了下去,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工藤新一的视线中。
工藤新一恍惚了一瞬,这才发现凉宫和树原本短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齐腰的长度,黑若鸦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倒是有些像灰原涉最后的样子。
水上澈也接着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先回去再说吧。”
“那还能是怎么样?”工藤新一揪住了他的衣领,高声道,“你为什么不阻止!”
水上澈也想说话,一开口却是一连串的咳嗽声,他的手开始颤抖,工藤新一顺势一翻,抓着大衣站在他面前。
高大的男人蹲下身子,一声声压抑的咳声传来,让工藤新一火都发不出去,有些憋屈地道:“你没事吧……”
“身体不好干嘛还要跟着一起上来啊?”
没过一会,但也许也是好几分钟,水上澈也仰起头,以仰视的模样将自己苍白的脸色暴露的工藤新一面前。
工藤新一看着他似乎酝酿着风暴的眸子,看似平静,下面压抑的感情他却看不懂。
他听见水上澈也道:“我欠和树一条命,欠苍介一条命,欠小涉的更是还不清,甚至也欠了景光几份人情……这些已经还不完的债,着实让我不知道让自己应该处在什么定位。”
“背着这些债实在是太累了,我没法抽身离开。”
工藤新一不解地道:“所以说你就说明都想掺一脚?”
水上澈也明显跟灰原涉的关系很好,他对凉宫和树的无条件示好众人也看得见,在双方敌对的情况下,他夹在中间岂不是更痛苦,一般人都会选择谁都不帮吧?
水上澈也怎么反着来的。
果然他还是不能理解他们这类人。
脸色已经由惨白变作不正常的红,就连眼睛都烧出了水色,水上澈也穿着那件白色的大衫,有些踉跄地站起来,他到那放着东西的桌子面前,把上面留下来的一只天蓝色的纸鹤捏在手上。
工藤新一觉得他这个态度也不太妙,抿着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