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几乎是在沈瑜之和白楚一回到沈府上,就听到了二皇子遇刺的消息。
涉及皇子,外头早就闹得满城风云。
都传说二皇子是在京郊城外遇上刺客下毒谋害,幸好身体足够健壮,好歹撑到大夫过来医治,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只是余毒未清,受损过重,是被抬着回皇子府的,到如今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白楚一问,才知道因着乍听闻二皇子遇害重伤的消息,宫中的皇后娘娘大受打击,当场晕厥了过去,长公主收着消息,已经着人备车紧赶慢赶往皇宫里去了。
沈瑜之也顾不得什么,紧紧攥着她的手,快步走进梧桐院,确定周边环境安全,低声对她道:“楚华,二皇子遇害,是不是同安王有关?”
白楚垂下眼帘,要说安王和白音华将她们约在飞鹤楼只是凑巧赶上的,谁也不能信。
“就算不是安王动得手,他至少也是事先知情的。”
沈瑜之面色黑沉,白楚还是头回见他有这样严肃凝重的时候。
“安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怒道,“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么!”
白楚尚算冷静:“旁人不知道安王会出现在飞鹤楼中,自然也猜不到他的谋算。”
“想来,事先将可能看见二皇子行踪的飞鹤楼清场的举动,应该就是二皇子本人所为了。”
沈瑜之一愣:“那安王?”
“安王不过是钻了空子,估计二皇子身边正好就他埋伏的人手。”白楚淡淡道,“若是要查二皇子一案,定要先从他出事的地方开始向外查起。”
“如果安王故意让人将自己瞒了下来反而将我们给推了出去,那么这个嫌疑就该我们背了。”
一大段话听下来,沈瑜之清俊的脸上早就染满了怒色:“欺人太甚!”他清楚白楚所说十分可能成真,当即就要起身出去,“我去找大哥。”
沈府里唯一在朝堂上浑的就是沈璟之,若安王有动作,首当其冲的也是他。
“等等,”白楚伸手拉住了他,小声道:“三哥你顺带让大哥查查,那同二皇子一起的女子是谁……我总觉得,她看着有几分眼熟。”
沈瑜之郑重地点点头,返身离开了。
结果倒不用多费力气,没一会儿就爆出来了,和二皇子同处一室,亲眼见证他毒发且被吓得不清的女子,为安王的侍妾,沈蓉。
连白楚都惊讶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沈蓉?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沈蓉么?”
事急从权,沈璟之这会儿也不管那些男女大方,听完沈瑜之的话后,又把白楚也叫去了云霄院。
“是她。”沈璟之神情暗沉得可怕,白楚觉得要是现在沈蓉站在他面前,他能用眼神就将她扒皮抽筋了。
沈瑜之愕然着说:“可、可这事不是安王算计的么?沈蓉她……”
白楚笑道:“安王真不愧是成大事者。”
依照古代大男子主义横行的趋势来看,像安王这样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行为可太罕见了。
殊不知在人安王心中,占着正妻位置的徐嫮以及真心相爱的白音华自然是他女人,意外进府的胡曼柔勉强也能算,但阴差阳错、间接坏了他计划害得白音华只能被迫为妾的沈蓉,安王多看一眼都嫌麻烦,不过是个碍眼的摆件,哪配得上他身边的位置。
所以二皇子和沈蓉的风流韵事转眼皆就传的人尽皆知,安王接受得十分轻松。
沈瑜之默然了一瞬,多少有点不耻,对安王的印象又坏了一层,“那二皇子不知道沈蓉的来历?”
沈璟之眉宇间皱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知道。”
准确的说,二皇子自小在徐皇后眼珠子般的疼宠下长大,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周身围绕的都是捧着他的人,随便一句话,底下人就恨不得将东西双手捧到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累都不用废。
所以,二皇子还就是喜欢那种求而不得的调调,越是不可能得到的他反而越有兴趣。
“大哥,还是先准备起来吧。”白楚轻声道,“我担心过一会儿,外头就该起流言了。”
沈蓉是沈家人,这时候再正好有人看见沈瑜之和白楚在那儿,说出去让人揣测起来又是一桩阴谋。
沈璟之也想到了这一点:“恐怕来不及了。”
安王既然定了这计策必然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白楚弯眸笑道:“我不是要阻止安王,我是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安王给二皇子算计出了一场桃花劫,不若,咱们也给安王编上一则故事吧。”
沈璟之疑惑地看过来:“什么意思?”
白楚明眸流转间透出几缕狡黠的光芒:“编故事嘛,自然是越曲折离奇的越好。”
……
关于二皇子中毒的消息,坊间有不少流言传出来,最盛的就是二皇子不知怎么看上了安王府上的一名侍妾,那叫一个魂牵梦萦、念念不忘,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将人直接掳来下药成了好事。
沈氏反抗不及,只能虚与委蛇,委曲求全等到今日,才找到机会为自己报仇。
至于区区一个沈氏怎么有能力毒害嫡出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