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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221(1 / 2)

0221 赏全尸御赐金屑酒, 受株连两府荣华散

太上皇一句话就把这事接了过去,哪怕日后皇帝好起来,再想重新判定此事, 也不可能了。皇帝听了如何肯依, 当下扎挣着要起身:“太上皇费心了,但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并无太大的妨碍。朕能自己料理这事……”

“胡闹!”太上皇尚未开口, 却是太皇太后先出声训斥。太皇太后含泪怒道:“你是皇帝,你的身子不仅仅是自己的, 还事关天下百姓, 怎能如此肆意消耗?”

“老祖宗……”皇帝的脸色实在差得吓人,两颊滚烫潮红, 纵如此, 也不肯就此罢手。他急促喘息了一阵, 方道:“老祖宗, 朕能自己办这事……”

他越这样, 太皇太后就越心疼他。不由上前, 摩挲着他的手臂哽声道:“皇帝,你放宽心。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父皇也很明白。你受了这种苦楚,那起子贼人分明是置家国天下于不顾!哪怕一杯毒|酒赐死, 也不足以消弭过错!你安心把这事交给你父亲,他不会眼看着你受罪而视若无睹。太上皇, 你说是不是这道理?”最后看向太上皇的时候几乎算是半威压半胁迫了。

太上皇此刻如身在虎背,但他是绝不会忤逆太皇太后的,当下颔首道:“老祖宗说得在理,原该如此。”

得了这话, 皇帝也不能十分放心。黛玉见状,悄悄地伸手扯了扯皇帝的衣袖。皇帝终究没再坚持,点头应下,便不再多言,仰头倚到大迎枕上闭目养神。

这厢太上皇出了东暖阁,太皇太后交代黛玉好生守着皇帝,便也移步出来。听说太上皇已经往正大光明殿去了,不由暗自摇头,心道这也过分急切了些,难怪皇帝心冷至此,一点信任都不可能给。

周寿连见她立在殿门前不挪步,试探着问了句:“老祖宗,您乏了?”

“罢了,都是债,到头来总要还。”太皇太后长叹一声,却没回杏花春馆,也随之往正大光明殿来。

太上皇最信任的臣子到底还是林海和陈居安,饶是孙绍先位至大学士了,此时此刻也难堪大任。太皇太后在外站了一刻,方命沈传志去回话:“告诉太上皇,哀家有话要说。”

沈传志不敢停顿,当即往里去回话。不多时果然见太上皇迎出来:“老祖宗怎么来了?”

太皇太后睨他一眼,也不出声,径直往里,果然见林海、孙绍先、陈居安等人皆在其列。她在位上坐了,慢声笑道:“哀家是不是叨扰你们议事了?说来这是算是国事,但也算得上是家事。哀家心系后辈,少不得一齐来听听。众大臣别见怪,只当我这老婆子托大了。”

这不过是自谦之词,太皇太后说这话,就是告诉众人,这事她不会静观其变,要亲自插手。

陈居安忙道:“太皇太后您言重了。不说家事,哪怕是国事,您也听得。臣等今日有幸,方能见识您昔日垂帘时的风采。恭请太皇太后上座决断。”

太皇太后是正经垂帘听政过的,当年跟在先帝身边被他手把手地教出来,真论起来,她的谋略和智慧都不输先帝。朝堂内外就没有她不能听的事,哪怕是太上皇在她跟前也只有听训的份。只是她为人慈和,好清静,并不贪恋权柄,太上皇亲政之后就极少插手朝堂上的事。今日也实在是触及底线了,想到还在床上病着的皇帝,心中怒气丛生,这才站出来,要亲自过问此事。

“老祖宗,朕方才已经问过了。”太上皇在宝座上坐了,对着太皇太后回话时口吻极恭顺:“手铳是忠顺王府上出来的。老忠顺王坏事之后心不死,不知什么时候勾连上了咏乐王。想要借着皇帝前往重元寺的机会将他斩于山上,使朝堂动荡,借此机会称已迎回贾氏遗子,拥立其为帝,谋图从龙之功。忠顺王府贼心不死,妄图颠覆天地,死不足惜,五马分尸犹嫌不足!”

太上皇是真恨极了忠顺王府,说这话时几乎咬牙切齿。这样的逆臣贼子,只在意自己的功勋,何曾心系黎民百姓。他两个儿子险些都毁在他手里!

岂料太皇太后听了却冷笑道:“难道只是忠顺王府一府的错?咏乐王竟是个清白人?还想着拿贾氏的孩子来宣告正统,其父都叫废黜了,纵使是那孩子活着,又岂可言正统?简直痴人说梦!纵幽禁府上,亦不能断绝坏了的心肠!留着他们,始终是个祸害。依哀家之见,不必再念什么旧情,也不必顾惜什么人的脸面!赐忠顺王和咏乐王金屑酒[1],允他们得个全尸,难道还算不得皇恩浩荡?两府男子及冠者尽数斩首,未成人者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回京。女眷及笄者没入教坊司为官奴,未行笄礼者入掖庭为奴。两府住宅收归国库,除其名,革其族,后辈永生永世不许入仕!好叫天下人都知道,藐视皇威妄求权柄的下场。”

“老祖宗,这是不是太过了些?”太上皇忍不住求情,忠顺王也就罢了,可是咏乐王却是他和西太后的儿子。就是犯了天大的错,可世上哪有父亲舍得赐死自己的孩子?“哪怕不想着别的,只想想当日咏乐王受过的苦楚,留他一条性命罢。”

“若留其命,旁人见了会一一效仿,百姓会怀疑慕容氏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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