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置上的贤王妃也明显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两人相视一笑后,又按原来的位置落座。
情绪一放松下来,杜梨胃里的馋虫便又犯民,只拿着筷子掂量了片刻,便毫不客气地对着那盘鹿肉下手。
贤王妃看出她对鹿肉的喜爱,便笑着道:“我看盘鹿肉最是合妹妹口味,往后厨房若是煮了,我就着人专门给你送去一些,这样你就不用非得等着我同王爷回来才能吃了。”
杜梨点点头,又想起今日还没见过贤王,便道:“王爷今日可是出门了,怎的没看到他同你一起用膳?”
听她这么一问,王妃的脸色立时黯淡下来,默了片刻才道:“王爷今日接到飞鸽传书,平西王的反军已然攻向京城,还有两日路程便可赶到栖霞关,他吃过午饭后便亲自赶过去了。”
“什么?”
这次杜梨夹在筷子上的鹿肉是真的惊掉了。她没想到战争来得如此匆忙,又如此突然。
虽然对大梁的国地情况了解不多,但杜梨通过这两日的补习还是知道,栖霞关正处在黎城五百里外,建在栖霞山与大昌山的交界处,只要平西王的人通过这道关卡,便可以长驱直入,直达京城,将造反进行到底。
她一边想一边捏紧了手中的玉箸,心中甚是担忧。柱子已同他说过,胡大刚与风云十卫的人这一出门,十有**是奔着栖霞关去的,若是平西王的人攻到栖霞关,他们万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那边才用手帕拭了眼角的贤王妃立刻反过来安抚她:“妹妹,你无需担心,风云十八卫个个英武不凡,罡首领更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即便遇到敌人,他也定有能力化解危机。”
杜梨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实在后悔,当时候为什么没有跟胡大刚一起去呢!
同贤王妃吃完晚饭,杜梨便拿着一大堆赏赐退了下去。刚从王妃的院子里出来,便见柱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了门外。
杜梨知道他这样寸步不离的守护定是胡大刚走之前嘱咐的,心中对男人的思念更甚,回到院里后便将手上打包带回来的鹿肉交给柱子,自己则神不守舍地进了屋。
长夜漫漫,她心中此时已经溢满了对胡大刚的牵挂,看着窗外的月亮想了许多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往事,最后实在困得不行,才模模糊糊地闭眼睡去。
翌日一大早,杜梨便起来到正院那边去找贤王妃了。贤王显然很是宠爱这个妃子,整个府中只得一个锦绣苑,里面住的也只有贤王妃一人。
见她这么早就赶过来相见,王妃也很是惊讶。
“妹妹快坐,不知这么早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杜梨稍稍考虑了一下,便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我昨天晚上已经想好了,既然王爷和胡大刚都去了战场,我也不能在这里干等,请王妃给指条明路,好让我过去找他。”
一听这话贤王妃也甚是惊讶,望着她道:“妹妹,这可不行,你我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到了那里只会给他们添乱,何不同我一样,安心等在家里,王爷和罡首领,定能平安归来的。”
见她如此相劝,杜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微微垂首点了点头道:“既然王妃这样说,那就当我刚才的话只是任性胡言。”
话虽这样说,但杜梨并没有就此放弃去前线的打算。吃过早饭后,便又换了男装,同柱子一起到城中转悠起来。
昨日他们虽去看了四方城门,但对这城中的集市却没有仔细逛过,于是今日他们俩便专捡人多的地方钻,在各个茶楼酒肆之前来回穿梭,一则打发时间,二则看看能不能再听到些与战事有关的消息。
到得午时,杜梨腹中饥饿,便和柱子一起钻进了临街的一幢酒楼里。这酒楼的规模看起来与往日的和食轩差不多,只里面的布置比较有本地特色,不似和食轩那般独树一格。
跑堂的伙计看得两人进来,立刻过来引路,一边走一边道:“二位客官请进,本店有一等席位,二等席位和特等席位,请问你们想要坐在哪边?”
杜梨听得起了兴趣,忍不住朝他问道:“你这一等席位二等席位和特等席位,都是如何划分的?有什么不一样?”
伙计听了立刻咧嘴一笑:“当然有不同,二等席位只是普通吃饭用的,没有专门的伙计伺候,二等席位则有曲儿听,位置建在二楼,视野好,环境也雅致些,至于特等席位……”
说到这里,伙计似乎特意卖了个关子,举头朝上望了望道:“特等席位在三楼,客官如果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何不去亲自体验一番?”
听他说到这里,杜梨一时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遂挥手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少爷倒真想见识一番了。”
她一身扮相风流倜傥,堪称风度翩翩芝兰玉树,现下行为做派得表现得如此豪爽,立时引得旁边不少食客翘首向她看过来。
柱子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把一个纨绔子弟身边的小厮扮演得淋漓尽致,更显杜梨的身份尊贵。
跑堂的伙计也不是眼拙的,听杜梨把话说得这般随意,立时便笑着朝前引路,直接把杜梨带上了三楼。
刚跟伙计走上通往三楼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