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活两世,胡大刚还是头一个带给她这种欲罢不能感觉的男人。
那种沉醉在男人臂弯中,从头发丝舒爽到脚后跟的飘然感,每每想起就叫人头皮发麻,实在是想忘记都难。
正当她有些羞涩的这么想着时,紧闭的房门也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杜梨抬头,正好对上胡大刚那双深邃的眼。
“醒了?”
穿着广袖长袍的男人边说边走到杜梨身边,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面容都叫人移不开眼。幸而相同的是,他的视线也似杜梨看他一般,从进门便一直静静落在杜梨身上,到近前时,还伸手在她脸颊上抚了抚。
胡大刚觉得自己似乎着了魔,过往二十多年没有近女色,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失控。直到与杜梨结成夫妻,纠缠在一起,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渴望这个女人,甚至连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形同虚设。
胡大刚想,他是真的爱上了杜梨,简直爱到骨子里去了!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甘之如饴,为了他的小媳妇儿,他宁愿抛下所有的一切,只要能与她相伴终生。
杜梨直视着他幽幽沉沉的眼睛,虽然没听他说一个字,却似乎已经体会到男人的心情,将脸颊抵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温言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你吃饭了么?”
“晨时。吃了。”
男人简单地答着,而后有些不舍地将手从杜梨脸颊上撤下来:“饿不饿?要不要让茶靡把东西送到房间里吃?”
一听这话,杜梨立刻嗔怪地瞪着他一笑:“我哪有那么精贵,自己出去吃就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杜梨知道,胡大刚这两日正在忙着准备请匠人的事。
和轩食那块地皮已经买下来了,相关手续也都已经办妥,现在只要把建酒楼的人找齐,就可以马上实现她的第二个愿望了。
听她这样说,胡大刚便也没有坚持,微微一点头便又转身出了房间。
杜梨找了衣裳穿上便到外间来梳洗。谢婶这时已经回园子里了,只有茶靡一个人在院里忙活着,一看她出来立刻丢了扫帚到灶屋里去端东西。
“夫人,快来吃早饭吧。”
待杜梨洗漱好,茶靡也已经将热腾腾的早餐摆到了饭桌上,一碗干贝粥,两张煎饼,外加一个煎鸡蛋和两碟小菜。
杜梨早上的食量并不大,将粥和鸡蛋吃了后便让她把剩下的撤下去了。
茶靡微微蹙着眉头过来收东西,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朝她道:“夫人,你吃这么少可不行,将来若有了孩子,你这还不够他吃的呢!”
杜梨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果茶喷出来,嗔怪地看她一眼:“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胡话呢!”
知道情况的晓得茶靡这是为她着想,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她家的奴才是多么不懂规矩呢,敢在主子面前说道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茶靡说完这些话后自己也后悔了。
她出在杜府那样的大户人家,岂不明白奴才不能妄议主子的道理?只是一想到前几日在池塘边听那些村妇们说的话,便忍不住为杜梨叫屈。
思索片刻后,茶靡便还是躬身在杜梨旁边立了规矩:“夫人,你别生气,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杜梨本也没同她计较,又见她说话时一脸委屈的表情,心里便有了自己的猜测,摆摆手道:“罢了,你先去忙吧,看到谢婶叫她过来见我,我有话要跟她说。”
茶靡敛身退下,到灶屋里收拾东西去了。
少顷,谢婶得了消息来见杜梨:“夫人,听茶靡说你唤我。”
杜梨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盏道:“这几日茶靡出过门么?”
谢婶微一颔首:“出了的,前几日我准备猪食,让她替我去池塘边洗了两回衣裳。”
杜梨便立刻明白了茶靡方才说那番话的缘由,道:“往后要出园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茶靡年纪小,难免会受些闲言碎语的挑拨,带些是非回来反倒不好。”
谢婶立刻点头应下,重新替杜梨沏了一壶果茶过来,便又退了下去。
吃饱喝足,杜梨才有心思去关照屋外的那些鸟儿们。这些小家伙今日早上没得到吃食,在她屋前叫了一早上,现在一看她拿着木瓢出来,就立刻三三两两朝她飞过去。
知道又有热闹看了,栖在门外柳树上的海东青也飞了过来,挥着大翅膀在鸟群里一搅,就搞得整片鸟群呱呱乱叫,吵得杜梨耳朵都麻了。
好在柱子及时赶了过来,到仓屋里拿了两条鱼干一逗,海东青便又乖乖跟着他飞回柳树上去了。
胡大刚赶着马车跟程兴旺两个在外面跑了三天,终于把建酒楼要用的匠人和材料都定了下来。
按杜梨的意思,他们手头的银钱目前不算多,预算和实际用度之间也会有些差距,为免到时候漏洞过大,她还是打算像上回修园子那样亲力亲为,伙食由她和谢婶两个来负责,工地的监工等一应事务则由胡大刚和方伯来完成。
这次建酒楼的事宜,她和胡大刚也都是在私下里进行的。除了程兴旺以外,另外得到通知的也只有胡正旺几兄弟和齐修等人。胡大刚在同他们说这件事的时,也嘱咐过他们先不要向外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