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茶靡端着点心从门口进来,把东西放下后,又重新回厨房给杜梨沏了一壶果茶。
这果茶是她来这里后谢婶教她泡的,说是杜梨好这口,让她要好生学着。茶靡自是不敢怠慢,只是在心里奇怪,杜梨的口味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杜梨这时肚里已经饿得咕咕叫,见着点心就抓来吃了两口,又灌了一杯果茶下去,才觉得胃里有了些填补。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茶靡更是诧异,以往在杜家的时候,杜梨可从来不会做出如此不淑女的举动。
谢婶这时刚好端了一碗面进来,这面是她按着杜梨的口味做的酸菜鸡蛋面,上面撒了一层绿油油的香葱,配上黄亮亮的油汤,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夫人,快来吃碗面,你今日中午都没怎么动过筷子。”
杜梨闻着酸菜鸡蛋面的味道就满足地吸了一口气,还是谢婶最得她心啊!
看谢婶把杜梨伺候得妥妥帖帖,自己站在旁边却像个多余的一样,茶靡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还以为跟杜梨回来之后,她还能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地照料对方。
奈何如今的杜梨与以前实在相差太多,有很多时候实在叫她插不上手。
不行!她也得跟谢婶把这些东西都学会才行,既然都是奴婢,她又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怎么能比其他们做得还差呢!
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茶靡便眼明手快地回到灶屋里把灶台收拾了,只希望能多干点活儿,不让杜梨嫌弃自己。
这日下午,杜梨歪在书房的躺椅上睡了个好觉,直到傍晚时分醒来,却仍不见胡大刚回家。
早在下午回来之后,她便使了柱子到胡成宝家去等着,只怕胡大刚被他那一帮兄弟给灌醉了,回来的时候没个人照应。
这会儿他们两个都不见人影,想必是被胡成宝和冯氏留着吃夜饭了。
正当杜梨这么想着时,来书房送茶的茶靡却汇报,说柱子方才回过一趟,说是主子被他们留在胡家吃夜饭,所以要晚些回。
杜梨点点头,由茶靡伺候着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到浴室里洗洗回房了。
与胡大刚朝夕相伴这么久,偶尔半天不见,杜梨便觉得像是隔了很长时间似的,即便回房躺在了床上,也没有一点睡意。
屋外时而传来一阵轻响,像是茶靡和谢婶做活计的声音,杜梨拿着书坐在床上,直翻了好几页,心思却是无法融入到故事中去。
直到又过了约盏茶功夫,外面隐约传来院门被打开的吱呀声。杜梨听得心中一动,莫不是胡大刚回来了?
心里如是想着,杜梨便忍不住有些激动,立刻收了书躺下把头埋进被窝里,两只耳朵却紧得直直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门被关上后,紧接着又有谢婶的声音,似乎是在询问胡大刚要不要吃什么。
杜梨听了半晌没有听到男人回答,大约是被他点头或是摇头给敷衍过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也不再听见有谢婶或是茶靡的声音,想必是下去休息了。
正当杜梨忍不住想爬起来看看情况时,却听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又躺了回去,屏住气息,一动不动地等着胡大刚进来。
“媳妇儿。”
随着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胡大刚的声音也陡然隔着被子传进杜梨耳中。她听得眨了眨眼睛,却并没有答应对方,只装作睡着了的样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少顷,搭在她头上的被角被人轻轻掀开,男人带着厚茧的大手也随之落到杜梨头发上,轻轻拂了两下。
杜梨静静地躺着,享受男人的大掌着着温柔和缱绻在她发丝上抚过。
“媳妇儿。”
胡大刚又叫了她一声,人也轻轻爬上床,在杜梨身边躺了下来。他的呼吸间带着酒气,却并不刺鼻,只像微醺的风一样轻轻从杜梨鼻端拂过,然后随着呼吸灌进她的肺里。
男人似乎特别钟爱杜梨的唇,先是用拇指指腹在她唇边摩挲了片刻,而后又以指尖沿着她的唇线轻轻描摹而过,像是怕把她惊醒一般,轻柔又小心翼翼。
杜梨这时已经忍得有些煎熬。男人的动作很轻,却搔得她有些痒,尤其那粗糙的手指沿着她的耳后滑到脖子上时,简直痒得她快要憋不住笑了。
但胡大刚却并不知道这点,依然执着地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轻抚着,干燥温热的手掌带着轻微的刮刺感和让人难以抵挡的麻痒,顺着杜梨的皮肤向四肢百骸延伸。
“哈哈哈……”
忍了半晌后,杜梨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你、你别摸了,痒得很!”
她一边笑一边从被里钻出来,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
胡大刚原以为她是真睡着了,直到看杜梨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后才知她是装的,顿时愣了下。
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用手撑在床上略一翻身,便压到杜梨身上,将她向床上扑去。
杜梨的笑声随着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温柔而乖顺地看着男人。
胡大刚与她对视片刻,漆黑的眸中波涛暗涌,喉结滑动两下,便在酒意的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