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示再无以后。
不独茉雅奇,而是每一个兄弟姐妹的婚事,他都不会再试图插手。
哪怕是好意!
“臣弟信太子。”胤禛冷脸松动,到底接过酒杯昂头饮尽:“也愿太子吸取此次教训,再不行此偏门左道之事。须知你是国之储君,以后要肩负天下社稷,身系万民福祉的。理应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胤礽起身道谢,又给胤禛斟了杯酒。
哥俩开怀畅饮,各自大醉后,算是重归于好。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悉数反馈到康熙手里。包括但不限于太子跟索额图那番对话;四阿哥暴揍太子,太子被揍得浑身青紫却为他隐瞒,还积极往茉雅奇处赔礼道歉。他的小公主宽宏大量,不但不怪罪还对胤礽颇多安慰等等。
到底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太子。
胤礽能迅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果断停止并积极找机会改正、试图修补,甚至为此结结实实地挨了胤禛一顿揍……
老实说,康熙并没有太意外。
倒是还未足十四周岁的胤禛,这番倒叫他很有些诧异。
虽则还是那么冲动易怒,不管不顾。居然能干出来堵太子,把人暴揍一顿再加以威胁的下下策。但那不惜跟太子决裂,冒着跟下任帝王翻脸危险也要维护妹妹那股狠劲儿,也足见其重情重义。
之后跟太子和解,劝慰他的那番话,更叫康熙大为惊喜。
只觉得这孩子虽还难改冲动易怒,但终究是长大了些,进步了许多。有这么个股肱手足在太子身边,他这也能更放心些。
“胤礽啊!”康熙低低一叹:“希望经此一事,能更稳妥长进些吧!把目光放长远点,胸怀更宽广些。别想当然的,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般可以随意摆弄。否则,朕何时才能将这万里河山放心交到他手中?”
一旁伺候的梁九功只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权当自己是个泥塑木雕。
室内一片静寂,甚至能听到灯花爆开的声音。
得说太子这昏招儿虽猝不及防了些,但好歹一国储君呢!说话就是比较算话,雷厉风行着。这边茉雅奇才提点了两句,回头他就又找了富善与才恩吉雅:“本宫若没有记错,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们计划取消,只当没发生过?”
已经被批过许多次,只等着攀上温宪这棵大树好一雪前耻的富善黑脸:“殿下是说过,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胤礽皱眉,特别的斩钉截铁:“现在你们兄弟俩频频出现,已经惹温宪厌烦,就别再往她跟前凑。之前是本宫想当然,让你们有了不该有的奢望。”
“对得起,对不起的话本宫也不多说。回头选秀,本宫央皇阿玛给你们兄弟选个好福晋便是。”
富善虽不满,但也不敢在尊贵的太子表哥面前撒野。只闷闷拱手:“嗻,奴才遵旨。”
但索额图嫡长孙,赫舍里家三代领头羊。跟胤礽关系极好,少数几个能私下在他面前淡定自称我的才恩吉雅却显然没有这么好打发。
就见他微微一笑:“殿下吩咐,才恩吉雅原不该违逆。但……”
“之前未曾见过,也还不显。那日一见,方知公主比殿下所说还有过之。聪明灵慧,鞭法过人。更难得的是,不会像等闲庸脂俗粉般那么肤浅。这会儿虽年幼,但以这五官相貌来说,他日必是个倾城国色的大美人。”
“真就是处处和我的眼缘,是我梦中想了千万遍的福晋。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也要娶回来的人。为之努力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放弃?”
胤礽:……
就很震惊:“你,你你你,之前不是还很排斥?”
“嗯!”才恩吉雅微笑点头:“可人总是会变的,殿下。再者之前,我也没见过公主殿下不是?难免怕她除了彪悍之名外,其余一切都是虚的。现在见面了,有些许了解了,自然也就不会被传言所惑。”
胤礽凝眸,死死地盯着他。
可饶是把眼睛瞪酸了,也没在对方眼中看出半点虚伪、敷衍之类的神色。只一派自然,势在必得的样子。仿佛真是少年情窦初开,对女子一见倾心的样子。
胤礽:……
就很头疼,忙把康熙如何警告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意在告诉他甭管是联姻还是痴心都没戏,不如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最后伤人伤己。
才恩吉雅只乐:“殿下放心,万岁爷警告你别谋算公主婚事,那是他身为人父的慈爱之心。不允许您通过这样联姻的方式,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更不允许心爱的小公主被当成筹码,一生不幸。”
“但他老人家并没有说不允许公主找个样样如意的好夫婿,恩爱百年不是?”
“温宪公主长在太后膝下,自小颇受宠爱。便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定然不会让她抚蒙。那么京城范围内,可还有比在下更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家世人品等皆没什么瑕疵的才俊?”
唔!
这话虽然说得有够自恋,但是胤礽得承认。比起佟佳氏那几个不成器的侄子,才恩吉雅真的强出了太多太多。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动撮合他跟茉雅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