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宪的突然出现,叫宜妃与胤禟心中齐齐一懔。就……
很有点难逃此劫的糟糕预感。
果然,老太后只淡淡跟万岁爷/皇阿玛点了点头。跟没看见德、宜二妃与九、十两位阿哥般。径直走向茉雅奇,一把把人搂在怀里:“玛嬷的心肝哟,到底为甚生了这么大气?”
“瞧瞧,这小手都给鞭子磨红了。啧啧,定是胤禟那个皮猴子惹了玛嬷的乖孙女儿。茉雅奇别怕,有什么委屈跟皇玛嬷说,皇玛嬷跟你皇阿玛给你做主!”
几句话说得宜妃与胤肝颤,齐齐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茉雅奇。
只有胤禟满脸愤恨,忍着臀部的剧痛跪下来:“皇玛嬷明鉴,孙儿虽有出言不逊之处,但……茉雅奇身为妹妹殴打兄长,打得孙儿伤痕累累也是实情。孙儿,孙儿上有哥、下有弟,同母的、同父的手足良多,却头一遭受这委屈!”
“便是五哥那么爱教育孙儿,也从未动过手。而今儿,光天化日之下,孙儿当着诸多宫女太监的面儿就被五妹妹给抽了……”
为最大程度勾起太后的恻隐之心,胤禟还特特提起了同在太后身边养大的五阿哥胤祺。
就盼着她老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不然一个不敬大行皇后的名头下去,他可能要凉!
也是后宫风谲云诡,能在其中顺利长成的就没有一个傻白甜。就算胤禟这会儿只有七岁,也本能地对危险与应付危险有了基本的处理能力。
只可惜,他低估了自己在太后心里的坏印象,更低估了她对茉雅奇的疼爱。
是以一番哭诉不但没有收到半点效果,还叫仁宪轻皱了下眉:“殴打?你既然用了这么严重的字眼,那就亮亮伤口或者叫太医检查下伤势罢。到时候是非曲直的,自有哀家跟皇帝亲断。”
“保证不叫你委屈,也不叫任何人啊,将脏水泼到哀家才堪堪七岁稚龄的乖孙女身上。”
说这个话的时候,仁宪把堪堪七岁稚龄几字咬得格外重。
简直就明言胤禟以大欺小,全不顾他其实跟茉雅奇同龄。生在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七的胤禟只比九月二十二的茉雅奇大了不足一月而已。
宜妃心里直发苦,却再不敢多为儿子辩解一字半句。
没见臭小子一听太后提议验伤,就瞪圆了一双桃花眼,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简直就是大写的有猫腻!
宜妃无奈,只能低下素来高傲的头颅,直直跪下:“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是妾忙于照顾小十一,忽略了对胤禟的管教。还请太后娘娘念在他尚且年幼的份儿上,好歹饶了这一遭。”
“回头妾必定严加管教,再不叫类似事发生……”
为平息太后怒火,也为最大程度勾起康熙怜惜。宜妃直接重重三个头磕下去,白净饱满的额头上旋即一片青紫。
刚刚还如小毛驴般倔强的胤禟泪水再度决堤,挣扎着起身扑到她怀里,母子俩哭成一团。
仿若受了天大委屈。
茉雅奇撇嘴,真想把混蛋九刚刚那番话原样说出来。看宜妃再会哭,还能逃过帝王的雷霆之怒不?
但是不行。
胤禟再是混不吝,也终究是皇帝老子的亲儿砸。打过骂过,照样还是响当当的龙子凤孙。宜妃纵有失于管教之处,也始终生育了三名皇子,本身也深得帝宠。哪怕为了五、九、十一三位阿哥体面,今上也不会过于苛责。
左不过训斥几句,罚点俸禄的事儿。
只损几分颜面而已,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倒是自己与她们母子间的梁子会因此结下……
不可调和。
怎么算,都是弊大于利。
横竖她今儿已经抽了欠嘴九,借此立了些威。所以,茉雅奇倒也不介意适可而止,得了便宜之后再卖卖乖。
“皇玛嬷,您看宜母妃都这么……也是十足慈母心,您就别计较下去了好么?”茉雅奇甜笑,轻轻拉了拉仁宪衣袖:“孙女儿知道,您是为孙女张目,免得孙女儿心慈面软的再受了欺负。但是……”
“一家子手足嘛,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横竖孙女儿也没吃亏对不对!”
“咱们就放九哥这一回,也免得皇阿玛要在手心手背之间为难。您看,才几天的功夫啊,皇阿玛就清减憔悴了不少。孙女儿,孙女儿看了可心疼……”
马屁精!
黑心货!
便宜都占尽了还说风凉话的缺德鬼!胤禟心中怒骂,对茉雅奇充满了鄙夷。
可这并不妨碍仁宪老怀大慰,将茉雅奇搂在怀里夸了又夸:“好好好,听咱们茉雅奇的,就先饶了胤禟这一遭。希望你引以为戒别再仗着自己男子力大,就欺负妹妹。须知习文练武,将来报效国家、匡扶社稷才是好男儿所为。只有怂蛋才对女子耀武扬威!”
爱新觉罗·怂蛋·胤禟只想疯狂摇头,皇玛嬷我不是,我没有,您说反了。
我才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可惜宜妃娘娘掐得狠,他不敢。只能忍痛跪下,谢过太后开恩与皇妹的宽仁。
最要命的是,事情到了这儿还没完。
打这日以后,他美艳骄傲除了皇阿玛谁都不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