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姓人来过问。”
萧玠的九皇叔,恒亲王出现在勤政殿门口,身后跟着他从封地秘密调入京城的精锐:“从此刻开始,除非皇上有令,无人能踏出勤政殿一步。”恒亲王扫了林清羽一眼,冷哼一声,道:“臣护驾来迟,皇上受惊了。”
萧玠不知道为何恒亲王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兵把勤政殿围了起来,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他本能地感到害怕。
“没事的。”奚容在蟒袍的衣袖中悄然握住萧玠的手,“我都安排好了,别怕。”
眼看林清羽就要陷入绝境,李潺又一次跪下:“皇上!”他以身伏地,叩首道,“皇上请为西北将士,大瑜子民想一想。正如林太医方才所言,鬼帅能找到奚容‘议和’,说明此人对京中情况了如指掌。若此时宫中再生变故,那便更是中了他的计。以鬼帅玩弄人心的权术,势必趁虚而入,乱我军心。前方西北未定,京城不能再乱了!”
“侍郎大人这是何话。”奚容走下台阶,犹如闲庭信步,“处死一个五品太医,如何就会让京城有变故?”
“林太医乃顾大将军之妻,若大将军知道了林太医横死宫中……”
奚容“哦”了声,轻描淡写道:“侍郎大人放心,在顾大将军收复雍凉之前,皇上不会让顾大将军知道的。”
李潺冷汗直流,他已无计可施。难道今日,林清羽真的要血溅勤政殿?他不敢抬头,不忍心去看林清羽现在的表情。
林太医,会害怕么。
“所以,”奚容瞳仁猛地一缩,“谢大人,你还在等什么?”
李潺余光看见谢敏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林清羽却依旧毫无反应。他忍不住大喊:“林清羽!”
林清羽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眸,看着眼前执剑的男人,问:“谢大人方才说,只为天子一人效命?”
谢敏一顿,道:“不错。”
“若你身后的天子,并非先帝所认,天命所定,你是否还要唯他命是从?”
谢敏警惕道:“你这是何意?”
“我先前和李潺一样,以为只有京城不生出变故,不让西夏有机可乘,才能让西北将士无后顾之忧。”林清羽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看明白了。只有碍事的人彻底消失,京城才是真正的安稳。”
崔敛催促道:“林清羽阴险狡诈,切不可给他蛊惑人心的时间——谢敏,动手。”
林清羽哂道:“奚公公急什么。先帝好歹给了我天机营的令牌,就算不足以让谢大人为我效命,至少也能给我把话说完的时间——你以为呢,谢大人。”
谢敏犹豫片刻:“你究竟要说什么。”
“方才奚公公击掌数下,谢大人便应声现身。”林清羽嘲弄道,“我就不效仿了。”
说着,一个粗犷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让,让让……都堵在门口做什么。”
恒亲王被挤了一下,转身怒道:“是谁?”
来人赔着笑:“对不住了九王爷。你带的人有点多啊,把位置都占满了。我只能让御林军和铁骑营的兄弟围在你们外头了。”
恒亲王气得发冷,说话不再是那副滑腻的腔调:“吴战!你带这么多兵进宫,是要造反吗!”
吴战反问:“那王爷带这么多兵来是想干嘛?”
“本王自然是来护驾的。”
吴战哈哈大笑道:“那本将军也是来护驾的。但本将军要护的驾,并非名不正言不顺的初熹帝,而是——先帝。”
奚容脸上陡然变色。林清羽这份沉静不是装出来的,难道他……
“皇上乃先帝钦定的真龙天子,名正又言顺。我看你是和林清羽沆瀣一气,意图造反!”
恒亲王说的笃定,却未瞧见萧玠和奚容的反应。萧玠知晓自己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早已慌了手脚:“阿容……”
奚容强作冷静:“别怕,没事的。”
吴战收起笑,正色道:“把人带上来。”
一个御林军将一头发花白的男子压上了殿。男子跪在林清羽面前,低着头:“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大人。”
这声音不似寻常男子般低沉,尖中带细,奚容一听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萧玠问:“你是谁?”
男子缓缓抬头,萧玠看清他的相貌,惊愕道:“薛公公?”
薛英,先帝在位时的掌事太监,伺候先帝多年。先帝病重时,薛英忽然告老还乡,此后便音讯全无。
吴战对薛英道:“薛公公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将军会护你周全。”
薛英又把头低了下来,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先帝病重之时,曾写下遗诏交予奴才,嘱咐奴才妥善保管,待皇上驾崩之时,昭告天下。”
崔敛急了:“一派胡言。先帝的遗诏乃本相亲眼所见,确是立皇上为储,继承大统。你若有什么遗诏,为何当时不拿出来,要等今日来此装模作样!”
薛英眼色木然,背书一般地说:“当日,宁王监国,权倾朝野,逼着先帝写下立太子诏书。先帝清醒时悔不当初,才有了第二封遗诏。先帝驾崩后,宁王登基,奴才若此时把遗诏拿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潺如释重负,脸上也恢复了血色。他问:“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