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挡在太子殿下的面前?”一个气焰高涨的侍卫将正在看守御书房的小太监一脚踢了开来。
小太监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跪在一处,虽嘴上说着“太子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听令行事”之类求饶的话,但仍是拦在晏紫东一等人的前头。
侍卫想要再次踹上去时,晏紫东伸手制止了,他皱着眉问道:“父皇这是还未起身,还是里面另有他人?”
“皇上他确实召见了人,所以吩咐小的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太子殿下就饶了奴才吧。”小太监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话了。
晏紫东沉思了一会儿,脚步却没有执着往前,他正想着究竟是何人在内,会不会是七弟呢?难道他还活着?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他下意识往后一瞧,竟是他母后身边的云罗来了。
她脸上尽是慌张神色,嘴上还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奴婢求见皇上。”
御书房紧闭的大门忽然间打开了,里面走出来全总管,全总管面上一脸严肃,“怎么着,在这儿也敢大喊大叫,难道进宫时,都没有交代过尊卑礼仪一事?还是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觉着自己比皇上还尊贵?”
此话颇有深意,明是指责刚才到场就叫喊的云罗,实则是嘲讽了僵持半天的太子等人不顾尊卑,而在场众人心知肚明,都未开口反驳。
反而是刚来的云罗对号入座,磕着头道:“是奴婢一时着急,但实属无奈之举呀,皇后娘娘危在旦夕,求皇上前去主持大局啊!”
“什么?母后怎么了?”
听完云罗一番解释后,晏紫东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呢?早上还好好的。”他瞧着云罗的神色,不像是欺骗,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母后怎么可能还给自己添乱呢?
所以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他转身向着全总管道:“麻烦全总管通传一声,本殿下方才是礼数不周,但眼下的情况也是容不得计较这些,父皇那里还望您多担待。”
他说完,脚步匆匆地带着自己的人马走了。
云罗:“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太医也去了还好几个,皇后娘娘的病情不容
乐观,还请皇上明鉴啊!”
全总管看着女子声泪俱下的状态,心里一软,叹了口气,“等着。”
他重又返回了御书房,刚想和皇帝禀明此事,皇帝率先开口道:“知道了,摆驾淑芳殿。”
“喏。”全总管退了下去,打发外面的云罗走了。
御书房内确实有一人,正是来了不久的萧瑶。
“你瞧着此事是真是假?会是给朕布下的一个局吗?就等着朕自投罗网?”皇帝脸色不是太好看,先前的太子想强行入室时,皇帝就一直沉默,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势弥漫在萧瑶边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萧瑶:“其实萧瑶听闻皇后娘娘一直是卧病在床,前些日子才稍有转色,能下地实属是一大喜事,但怕就怕是回光返照而已。这些都是猜疑,是圈套还是真事,一切都要眼见为实,皇上不是教过萧瑶的吗?”
皇帝忽然间“哈哈”一笑,寒气散去:“好一句眼见为实,走,跟朕一起去瞧瞧,究竟是不是把戏?”
“是。”
萧瑶应了,其实她想要弄个明白,为何皇后会如此反常,仅仅是生病吗?
但她看上去就不是一个能被病情压垮的人。
一个三番五次将她推入险境,执着想要取了她性命的女人,她的下场会是报应吗?
*
淑芳殿门口,人头攒动。
萧瑶瞧着古代的女人看热闹的本事也不亚于现代,而且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皇上驾到——”
萧瑶跟在皇帝身后,一条宽敞的大道自发地向他们敞开,道路不长,很快眼前的人就换了一批,是身穿官府的太医们。
“情况如何?”皇帝问道。
太医纷纷摇头,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就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他道:“皇后娘娘的病情太过棘手,本该在好转的身子,突然之间却猛然加重,事发突然,微臣们也不知是何缘故?”
“是查不出病因?”皇帝道。
太医:“是的,恕卑职才疏学浅,暂时还没有应付的法子。”
“庸医,母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殿下要你们通通陪葬。”晏紫东冲出来,指着太医们怒吼。
皇帝皱着眉:“紫东,稍安勿躁,乱分寸
是大忌,作为一个太子,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太令朕失望了。”
“抱歉,父皇,儿臣只是太过着急。”
晏紫东往后退了一步,看似是平息了心中怒火,往皇后的跟前去了。
“你们都要尽全力医治皇后,不管结果如何,朕必然是重重有赏。”皇帝将太医们汇集到了偏殿,将偏殿作为了临时的商量所,太医一走,屋子里的人就少了许多。
萧瑶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一旁默默无闻的倪黎,他还是那副女子装扮,看起来一点也不违和,尽管她知道他是男儿身。
倪黎显然没有发现她,因为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