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今日您气色真的好,必能在皇上的寿诞上面艳压群芳。”
云罗的手很巧,很快就给皇后挽了个轻巧的发饰,她很懂得察言观色,皇后面上带喜,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皇后摸着头发,照着铜镜里的自个儿,她许久未出门了,最近的一次还是皇帝中毒,她去看望的时候。
“本宫还是头一遭有点害怕出现在众臣面前,躺了这么久,连最基本的对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娘娘莫急,太医说了,您的身子在慢慢好转,眼下只是个开头。”云罗瞧着皇后的发顶,眼尖地发现几根白发。
“这回娘娘还是用那顶金色玲珑凤冠吗?”她拿起来询问。
皇后皱眉:“会不会太重?”
凤冠的面积大,必然沉重,但也因为面积大,所以更能轻易遮盖住冒出来的白发。
“重是重,但凤冠更能显出娘娘的高贵气质。”
“……那就用这个吧,你的眼光准没错。”皇后又接着道。
云罗“是”了一声,然后为皇后细细地戴上。
“呦,母后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啊!”
“文良来了啊。”皇后转头就看见晏文良和一个陌生女子站在一处,那女子浓妆艳抹,周身散发的气质却颇为冷淡。
她一眼就不太喜欢。
“这位是?”
“她是儿臣专门带来给母后看的,她叫黎儿,是儿臣喜欢的人。”
皇后瞧着自家儿子一脸陶醉的模样,冷不丁地哼了一声,“哪里人啊,家世如何?不要又是瓦舍勾栏里底细不明之人……”
“母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臣不在乎家世,黎儿身世清白,只有一位兄长在世,和他相依为命度日,您可不要把她和勾栏里的女人混为一谈。”
“哦?”皇后细细端详着倪黎。
倪黎妩媚一笑,不语。
“对了,这次来这儿,不只是为了给父皇庆寿,最要紧的是,儿臣给母后带来了一点好东西。”
晏文良卖了个关子,只瞧他道:“云罗,你先去偏殿准备一个香炉,准备好了再拿进来。”
云罗应了后,就退出了屋子,而晏文良从怀里掏出了一小个香囊来。
“这个可是黎儿亲手做的
,专门来献给母后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把香囊递到了皇后手中。
皇后看着手中精致的香囊,味道不重,有股淡淡的清香隐隐约约而来,倒挺让人感觉到舒适的。
“这是什么做的?”皇后疑惑问。
倪黎:“回皇后娘娘的话,就是采了些茉莉,将它们制成了干花,放在香囊里,可以持久留香。”
“费了不少功夫吧?”
“是的,但黎儿自小喜欢摆弄这些,不在乎在上面花费的时辰。”
皇后将香囊放在了自己手侧的桌面上,面色不改道:“有心了。”
倪黎微笑,晏文良见这气氛忽然尴尬起来,他清咳了一声:“咳咳……”
“诶,母后,您还真别小看了这门手艺,儿臣前段日子难以入眠,靠的还是黎儿准备的安神香,特别管用,一沾枕头就能睡着,您闻闻味。”
晏文良将自己的衣袖往皇后面前递,皇后蹙着眉问道:“这味道有些浓郁。”
“是啊,味道重才有效。”
“儿臣也让黎儿给母后准备了些,这不让云罗去张罗香炉了吗?”
皇后半信半疑,她将目光落在倪黎身上,“想不到黎儿姑娘还懂这些方子,果真聪慧。”
倪黎眼神未变,依旧那般维持着笑意,“黎儿不才,是皇后娘娘谬赞了。”
晏文良:“母后,您瞧瞧,黎儿总是这副谦虚的样子,哪里是您口中所说的不堪之人?”
皇后难得没有反驳,只是另寻了一个话题:“今日晚些是你父皇的寿诞,‘寿礼’准备得如何?”
她着重强调了“寿礼”二字,晏文良的反应不算太过迟钝,但脸色却差了不少。
“准备了又如何?还不是得看大哥的?”
“你这孩子,你大哥难道同你不是一家亲吗?”
“一家亲?就怕只有儿臣一人这么认为吧?”
晏文良说完这话,外面传来脚步声,原是云罗捧着香炉一步一步走来了。
“文良,你大哥他……”
“来,母后,咱们先试试这个!”
倪黎在一旁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皇后的欲言又止,晏文良的避而不谈,矛头全都出自一人——太子晏紫东。
恐怕晏文良心底的积怨已深吧?但好像对他的计划来说,只有利
没有弊。
香炉盖子揭开,晏文良往里放安神香,再动手一点,空气中立马就飘起几缕烟来。
香气也是逐渐浸染空间。
“母后,您的头还疼吗?”晏文良问。
皇后摇摇头,这香似乎真有奇效,她头疼的毛病确实减轻了不少。
“儿臣就说,没骗您吧?”晏文良朝倪黎比了个大拇指,而倪黎这会儿却突然开了口。
说:“二殿下,其实皇后娘娘看起来要比您严重得多,请容许黎儿为皇后娘娘诊一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