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外面还好吗?程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蔺无阙还是孤傲冷漠、我行我素的样子,没有一点要理会柳寒移的意思。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便优雅冷漠地转身,走了。
他去捣鼓给钟鱼吃的补汤药草去了。
保持镇定的柳寒移看蔺无阙走开,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转而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钟鱼,不由有些气闷。
“好什么好?”他咬牙,气道:“你们就差一点把天捅穿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没收拾,能有多好?”
这话他当然是不敢对蔺无阙这魔头抱怨的,也就能跟钟鱼委委屈屈地诉诉苦了。
自从跟这两人扯上关系。
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任劳任怨的苦逼了。
可是没有办法,任何事跟他扯上关系,他就做不到视而不见,坐视不理。
对谁都一样。
所以钟鱼心情就有点复杂了。
她表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愧疚地说道:“柳道友。你才是真正的正道魁首,原来是我看走眼了,把你的姻缘搞乱一通,对不住。”
柳寒移面无表情。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钟鱼这样突然抽风对自己感慨万千,胡说八道了。
“你看开一点。”她又对他说。
这句祝福,钟鱼是真心的。
她是真心希望柳寒移能看开一点,不要钻牛角尖,看开了,世界就豁然开朗了。
他这样心性纯粹的人,其实最不该为情所困,他未来还有很长的路可以慢慢走。
柳寒移是个好人。
钟鱼希望他能好好的。
她最后一句说得恳切真诚,柳寒移并非木头人,自然是感受到了。
他苦笑了一声,道:“自然是要看开。我已经不奢求什么了,师妹……她眼里终究没有我,不可强求。我放下了,今日来,求的是问心无愧。”
哪怕如今万事皆休,无关其他,他作为师兄,都愿意为师妹做到最后一步。
钟鱼心情就更复杂了。
自古深情被辜负,洛玛丽她不值得啊。
柳道友你真的……
钟鱼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用力吸了鼻子,义气道:“喝一杯吧!没有什么失恋,是一缸酒解决不了的,不要哭!”
柳寒移表情有些抽搐:“我没哭……”
钟鱼眼神悲悯,道:“我懂我懂。”
这下柳寒移连半点惆怅忧郁的情绪都没有了,顿时气结,你懂个屁!
不管他懂没懂,反正最后是被留下来了。
有点意外的是,对别人总是一脸阴沉煞气、满脸不耐烦的蔺无阙这回居然也没有意见。
他皱着眉头,目光挑剔而嫌弃地看了茫然的柳寒移两眼,倒是没有赶人走。
柳寒移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真相,发现自己被扣下来其实就是给烧菜弄吃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变成冷漠的生火剁肉机器。
呵。
邪魔外道的友谊,比一块铜板还廉价!
柳寒移心里愤愤不平,手上的活却是干得十分的漂亮、利索。
这可能也是一种习惯了,说真的多讨厌,也不至于。就好像来这魔窟,他其实没有多大的抵触。
所以,最后钟鱼倒了酒,乱七八糟地安慰他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由衷地笑了。
这样奇怪别扭的交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钟鱼说的喝酒,那倒真是一点都不含糊,酒竟然是倒进碗里的。
柳寒移低头喝了一口,这酒黝黑黝黑的,还很烈,喝下去喉咙都是辣的,他有点缓不过劲来,就问了句,“这是什么东西?”
钟鱼生无可恋:“跌打酒。”
“据说是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居家必备良品,蔺哥独创天上地下仅此一款。朋友,你还要再来一点吗?”
柳寒移连呛了两口:“不,不了……”
钟鱼:“喝不完不能走。柳道友,你奔波劳累,要养身子,你不如打包带走吧?”
柳寒移觉得不对劲,想到了什么,转而满脸的震惊,道:“等等,你该不会是自己喝不完,才找借口拉着我留下来陪你喝这东西吧!”
钟鱼义正辞严:“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喝吧。”
“……”钟鱼被噎住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不好骗了。
而在柳寒移犹豫着要不要放下碗,顺便把酒倒掉的时候,正好蔺无阙过来了,雪鸮也跟着飞过来了。
蔺无阙懒懒地撩起眼皮,看过来。
柳寒移肩膀微僵,立刻就不敢乱来了。
内心愤然。
拿这么大的碗喝跌打酒,蔺无阙你不是人!
柳寒移和钟鱼交换了一个十分无语的眼神,然后他就含泪喝完了。
然而这时候,蔺无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几个样式有些奇怪的银制酒杯,放在石桌上。
他开始往里面倒酒了。
这弄得柳寒移和钟鱼拿碗豪饮的两人皆是一愣。
钟鱼:“这是什么?”
蔺无阙:“酒杯吧。”
柳寒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