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彬听包达讲完,只感慨酿酒坊幸好有包达在,而且包达虽然不爱说话,但在酒坊里很是处了些兄弟,所以他说话很管用。
这才有这么详细的情况。
否则酿酒坊内部发生了什么事,他还真是一头雾水。
现在提前知道情况,纪彬也好处理了。
不过包达来他这的事,肯定瞒不住,毕竟村里这么多眼睛呢。
纪彬开口道∶你这么做,会不会影响你。
包达笑∶有什么影响的,我做我的事,而且明眼人都知道,我肯定是你这边的人。
毕竟当初塞包达进酿酒坊,为的就是这个。
不让酿酒坊变成里长家的一言堂,在包达没来的那几个月,确实隐隐有这种趋势。如果不是纪彬太过厉害,里面的人肯定全都听里长的了。
好在有包达之后,酿酒坊的人也明白纪彬的意思,不少人都往包达这边靠,其实就是往纪彬这边走。
这次做成酸果酒的三人,都是跟包达交好的。
纪彬道∶等到年后,酿酒坊的人会更多,所以我准备分坊了。
包达震惊看向他。
纪彬继续道∶说是分开,但也不完全分。大家还在一个作坊里做事,但分成三拨人,黄米酒,黄桂稠酒,酸果酒,分成三个组。每个组负责自己的酒,这样可以最大限度避免自己麻烦。
纪彬不是喜欢玩宫斗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做事。既然这些人注定是合不来的,不如分开好了。
现在酿酒坊包括里长,包达在内,一共十七个人。
到时候再招十三个人,分成三个小组,每组负责的酒不同,也就不掺和了。
包达想了想∶确实是好办法,既然里长家认为黄米酒是他们的,那就给他们。
纪彬笑∶你说得没错,那就给他们。但黄桂稠酒我会给你,酸果酒给那个叫纪登的。
首先黄米酒是里长家先做的,让他家成立的那个小组做绝对没问题。然后是黄桂稠酒,这是纪彬给的方子,他来指定人也没问题。
剩下就是纪彬最重视是酸果酒,给里长家的人?这绝不可能,他家人多口杂,之前没赚钱的时候倒是一条心,仔细看了,谁家都有点小矛盾。
而且纪彬习惯把东西握在他信任的人手里。
给包达的话,那他身上就有两个小组,势必会加深跟里长家的矛盾。
不如就给这个叫纪登的,一听就知道是纪滦村的人,但是跟包达又走得近。回头自己也找他聊聊,再看看人品。
而且不合适的话随时换,换人这种话,他是会直接说出来的。趁着酿酒坊招人,把所有事都给料理清楚。
包达自然同意纪彬的想法,两人商量之后,一起去了酿酒坊。
两人刚到酿酒坊没多久,知道消息的外乡人就来了,他们都是来买酒的!
现在也知道第二批酸果酒要到十一月底才能酿好,而且根本没他们的份,也就等着签契约了。
能留在现在的人,多是酒楼酒肆的老板东家,见到纪彬后表情都有些不同。
正好出来的里长见到这一幕,面色有些不自然。明明他才是里长,可这些人却对小小的纪彬这样看重。
虽然他也知道纪彬比他厉害许多倍,可被小辈比下去,难免让人心里不平。
纪彬假装没看到,笑着跟里长问好,对买酒的人说∶我们去酒坊厅堂聊吧,里长也在,他最了解酸果酒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一句话,把里长也带到了,这让里长,还有里长身后的家里人面色好看很多。
可到了厅堂,只有纪彬递话的时候,里长才能插上两句,更多时候还是纪彬在谈。
高下立判,这些买酒的人自然更信任纪彬,而且纪彬毕竟去过春安城许多次,见识谈吐都让人敬佩。
提起春安城梅园的时候,纪彬随口两句,都让人赞叹不已。当下觉得留下跟纪彬签契约果然没错。
至于里长怎么想,纪彬真的不在乎。
当初建酿酒坊的时候,纪彬跟里长就说过此事。一个管酿酒,一个管做生意。
安排包达进来的时候,纪彬跟包达什么都没做,包达跟他通消息,这还是头一次。
若不是差点出事,纪彬根本不打算管,如今既然生意大了,自然要说清楚的。他真的不管怎么酿酒,只要做出来干净好喝就行。
甚至现在让纪彬酿酒,他也只存在理论知识,可里长再想不明白,自己真的要插手酿酒坊了。不止是分组的插手,而是实实在在的了解账目。
比如里长家怎么进黄米的,怎么进糯米的,怎么买白糖,怎么买黄桂,所有价格账目都会了解清楚。
这些如今是里长家负责,他们负责买,自己负责给钱。
他连那些供应商都不见的,已经给够里长家面子,就看里长什么时候想明白。
纪彬一边跟这些买酒的人聊酸果酒,一边随便讲讲粮食物价。里长已经在擦头上的汗了。
生意谈完,这六七个老板一共订了七千斤酒,纪彬还是笑眯眯的,只讲这些酒要晚些送,同意就签契约,不同意也没办法。
最后当然还是同意了。毕竟能早买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