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御医,我看少主有些不对劲。”
玄一抱起裴宴的时候被裴宴拉住了衣袖,“除了我,谁都不能审问吴庸,父王也不能。”
玄一低头看去,裴宴正定定的看着他等一个回答。“属下知道了”玄一低声回道,接着手臂就感觉一重,再低头看到的是少主人的睡颜。
时值半夜,秦王府灯火通明,怡乐居人进人出,好不繁忙。
秦王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梳,接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他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幼子,心绪复杂,就像昨日丽娘呢喃的那样,明明这段时间鱼儿懂事了很多,也聪明上进了许多,怎么反而受伤越多呢?
给裴宴诊脉的葛洪葛御医,他这段时间几乎被滞留在了秦王府,秦王府两位少爷,就像那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接连的出现意外,像是生怕他走了似的。
葛洪把脉听象,眉头越皱越深,他疑惑的看向床上躺着的少年,晨红齿白,粉面玉砌,明明是个少年的模样,怎么总是因为急火攻心,思虑过甚而郁结于心,就是他老头子面前摆着一摊子事,也没有这样啊。
都说心病难医,这孩子身体上的亏空还没补回来,心里又藏了这么多事儿,偏偏又不是个安分的主,他不倒下谁倒下?葛洪放下手起身……
“如何?”裴贺之站起身。恍然间他惊觉这段时间他这个动作这句话已经对相同的人说了好几次,这种忐忑的心态好像也在重复。
“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都说你最宠幼子,那你说说你怎么教养孩子的,小小年纪又是思虑过甚又是急火攻心,这么点儿大就这么多小心思,你们做父母的得好好检讨自己。”葛洪情绪激动。他本就是直脾气,尤其当他站在医者的角度时,对待患者向来不假辞色,生平最厌烦不好好爱惜自己的病人和无故致病人生病的身边人,就是吴太后也被他直接提醒过。可以说如果不是他医术过硬,这样的性子根本没法在官场上呆不下去。
此外,葛洪葛御医和裴宴的外祖父何老爷子是挚友,拜把子兄弟的那种,看到老友的外孙遭遇这些,不管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觉得都有必要点醒几句。他就想不明白了,不管是他看到的他听说的还是他亲身经历过的,都告诉他,这个孩子不该是这样的,但人确确实实是这样,如果不是他亲自诊的脉,他如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秦王微微蹙眉,这是第二次了。“劳烦御医开张方子了,我定会找到缘由的。”
葛御医叹了一口气,“王爷,老朽要开也是开张温补安定的方子,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孩子自己想不开都白搭。”
秦王颔首,轻声应道:“我记下了。”
葛洪背着药箱要去了。
裴贺之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孩子睡得深沉,就算是睡梦中,他秀气的眉头仍然是皱着的。裴贺之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在意,无忧无虑的做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不好吗?总想东想西,难不成还想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操心?
秦王俯身给裴宴拉了拉被子,看了玄一一眼往外走。
玄一会意,赶紧跟上去。
裴贺之推开房门,脚步一顿,眯眼看向看见是他开门立刻站正的矮团子。现在还是半夜,除了怡乐居其它地方漆黑一片,他轻轻皱眉却又松口:“你哥正在睡,要是担忧进去看看他,不过不要太久,看完之后就回去休息。”
贺廿赶紧行礼,“谢过秦王叔,我知道了。”说完之后就一溜烟跑去了卧房。
裴贺之回头,就看到小孩踩着矮凳小心翼翼的凑到自家儿子身边,然后试了试他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裴贺之静默片刻,才抬步出屋带着玄一走去西厢。
玄一主动教导了事情经过,“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少主请王爷责罚。”不论如何,确有他的失误在。
秦王摆了摆手,他眉头紧锁:“吴庸现在如何了?”要是已经醒了,他想去会会这个人,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他儿子思虑至瘆。至于裴宴刻意交待下来的那句话,裴贺之虽然听着了,却并不放在心上,毕竟有什么比孩子的安危更重要,大不了不告诉他。
不过,事与愿违——
“情况不太好,”玄一犹豫,“睁眼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到我们跟陌生人一样,和昨夜仿若两人。属下和裴宇已经试过了,确是如此。”
裴贺之脸色阴沉,行吧,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裴宴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发现自己正在卧房,他只记得玄一来寻他,至于怎么回来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裴宴苦笑,他伸出一只胳膊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脑海中响起的是吴庸的话,即使是回想,他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秦王,战场上顶天立地的将领,他英明神武的父亲,最后竟然毁在了那种人的手里,而是而且那个人当时的身份还是他最宠爱的儿子。
裴宴眼睛发涩,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玄一,”裴宴唤道,接着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吴庸醒了吗?如果醒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