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在一个城市里,先前因为何友生查的紧,霍灵均考虑到安全问题,便跟他们都停了联系。
于是,彼此一见面,都担心的问起了近况。
“姜同志,你的腿……?”望着小姑姑莹莹的笑眸,谢义后面的话一转,“不要紧吧。”
姜言轻轻的抬了抬,“能动了,走还要几天。”
说着她看向了庄兵。
庄兵的腿伤是在海市码头受的,刚才看他进来,走路还一点一点的,“庄同志的腿还没好透吗?”这都有一个月了吧。
庄兵笑了下,摇着蒲扇大的手,嗡声嗡气道:“没啥事。”
面色虚肿、双目赤红,眉尾带了抹青黑,一看就不像没事的人?
“怎么没事,都发炎了!”谢义一拍他肩膀,气道:“我都有点搞不懂,你说你跟姜同志见什么外,腿伤没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值得你这样掩掩遮遮吗……”
霍灵均眉头一拧,斥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谢义一怂,立即解释道:“我们带来的药……被方医生在酒店霍霍完了,这段时间医院里又把持的严,庄兵的腿就……就红肿,疼痛,折腾得他有时候整夜的睡不好。”
“哦?”这么严重,姜言一指身旁的躺椅,对庄兵道:“坐上去我看看。”
庄兵觑了眼霍灵均,犹豫道:“方医生不是也在吗,要不让他……”
“他在屋里正忙呢。”忙着打坐练功。
见庄兵还是有些不情愿,霍灵均一想,庄兵没跟姜言打过几次交道。以为他是嫌弃姜言年幼,医术不佳呢,遂安慰道:“姜言的医术不比方医生差,放心吧!”
“我说你磨蹭什么,”谢义一扶庄兵,将他按坐在了躺椅上,一挽他的裤腿将伤处露了出来。
立即一股淡淡的恶臭,隔着纱布散发了出来。
姜言眉头一皱,骂道:“都一月的伤口了,你还包得这么严干嘛!捂着专门等它发霉啊!”
“不……不是……”庄兵忙道:“是我怕熏到你们,所以来时才包了下,平时不包的……”
谢义附和地点点头,酒店里同住一个屋,他闻惯了还真没觉得怎么样。
姜言瞪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乔嫣然递来的医用手套戴上,拿起剪刀让乔嫣然把她朝前推了一下,捻起庄兵腿上的纱布,刷刷几下剪了开来。
屏息把纱布去掉,只见已经结痂的枪伤处,黑红肿涨。
姜言伸手一按,脓水就流了出来。
方仲元做的手术,缺药虽有些好得慢些,却不至于如此。
姜言退下一只手套,探身扣在了他的腕上,号起了脉,然后又看了他的舌苔、瞳孔。
“什么情况?”就算不懂医,霍灵均也看出了不对劲。
“若我没有料错,伤口上被人下了毒。”姜言淡淡道。
“不可能!”谢义惊叫了起来,跟霍团分开后,他带着大家一直龟缩在酒店里,庄兵因为腿伤一直没有下过楼,能接触的人只有他们从春城带来十余人。
他头一垂看向了躺椅上的庄兵。
庄兵神色木然。
“你……”谢义脑袋一懵,责问道:“你知道是谁?”
庄兵放在身侧的手,食指与拇指轻轻地捻了起来。
“能看出是什么毒吗?”霍灵均问姜言。
姜言的手在伤口上方轻轻地扇了扇,“有一缕药跟姜篱腿上用的,有些相似。”
谢义一凛,不敢置信的看向姜言、霍灵均。
据他所知,姜篱从青云寨被救出,之后一直到春城所用的药,全是方仲元配制的。
姜言脱下另一只手套,对乔嫣然道:“去,将方医生叫来。”
“慢!”霍灵均叫停乔嫣然,看着姜言道:“你给他处理。”
姜言往椅背上一靠,胳膊肘往扶手上一支,双手十指相扣,“霍同志,你可要想好了?”
“他没下猛药不是吗?”能让庄兵挺到现在,怕只是冲动的想试验一番,没想要庄兵的命。
姜言冷嗤一声,驳道:“可到现在,他也没有反悔过呀!”半月的时间,就算城市戒严,真要是有一丝悔意,他也该有所行动,要么对他们真诚相告,要么想办法潜回酒店给庄兵解了。
姜言心塞于,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主意打在了战友身上。早知道……
“老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谢义是听出来了,毒是方仲元方医生下的,“人在哪呢,我去找他。”
“回来!”霍灵均一声厉喝,叫住了硬着脖子走到冲到门口的谢义。
“姜言,先给庄兵解毒!”
姜言瘪了瘪嘴,愤愤地戴上手套,冲乔嫣然抬手道:“手术刀。”
乔嫣然忙将手术刀递了过去。
看着刀的型号,姜言的眸子闪了闪,眼帘一撩跟霍灵均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垂手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脓血立即流了出来。
姜言手里托着手术刀朝乔嫣然的方向一扬,乔嫣然自然地接过。
姜言下手对着伤处一通狠挤,待有红色的血液流出方停下,手朝乔嫣然一伸,她极有眼色的递来了精酒、棉球、镊子。
蘸去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