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精细、图案精美、锦纹绚丽、格调高雅,一大半都得供给皇室。这柳家能得到云锦已是非常难得。更不用说一拿就是一匹,这也太富了吧?
江舒涵摸了摸云锦,“这么金贵的东西,我穿在身上,太招摇了。”
好看是好看,可穿着这衣服,她哪还敢出去。
江舒涵不肯要。
柳木白却也没有坚持,而是示意那丫鬟退出去,双掌相击,很快又有一个丫鬟进来,她手里捧着一个匣子,匣子打开,一颗如鹅蛋大小,圆滚滚的珠子亮在众人眼前,“这是锡兰那边的夜明珠。珍贵非常。希望你喜欢。”
江舒涵咽了口唾沫。哎玛,这诱惑太大了。她就算再不懂珠宝,也知道夜明珠是无价之宝。听说慈溪太后嘴里那颗夜明珠值八个亿呢。
江舒涵捂着胸口,她本来就贪心,这么珍贵的珠子放在她面前,不是成心勾她魂吗?
她恋恋不舍收回视线,咬了咬还是拒绝了。
她是喜欢宝物没错,可她只是帮了柳木白这么点小忙,就收人家这么贵的东西,好像有点不合适。
柳木白却坚持将夜明珠塞给她,“比起舍弟的性命,这颗珠子不值一提,希望江夫人别拒绝我的好意。”
江舒涵还想拒绝,柳木白又道,“其实在下还另有所求。希望江夫人能看在夜明珠的份上,答应在下这个请求。”
江舒涵眨了下眼,“什么请求?”
柳木白抚了抚柳宝通的脸颊,“舍弟自小没了娘,对江夫人生了孺慕之思。希望江夫人能常常见他。若是他有不妥之处,请您稍加提点。”
江舒涵听明白了,柳宝通一看就是相当执拗的小孩,柳木白毕竟是个男子,事务繁多,也无法时时照料。
江舒涵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点头答应了,“行”。
柳宝通喜得上前牵住江舒涵的手,又将那珠子塞到江舒涵手上,“这珠子我家多的是。江姨要是喜欢,我下次再拿给你。”
江舒涵心一跳,忙道,“不用不用,就这一颗就行。”
柳木白带着柳宝通走后没多久,江舒涵就将夜明珠扔到空间里了。就凭这颗夜明珠,她此行就不亏。
江舒涵心情格外好,她禁止陈嬷嬷将此事告诉别人。哪怕她夫君都不能。陈嬷嬷点头应了。
又过几日,江舒涵再次带着丫鬟到城中茶肆喝茶,这次跟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她来,大家都是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喝茶,很是文雅,今天却三三两两聚在一块,也不好好坐着,而是像赌坊那些赌徒似的围在桌边,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吆喝的不是“大小”,而是各类花或各种字。
江舒涵瞧着稀奇,便示意陈嬷嬷去打听。
没一会儿,陈嬷嬷就回来了,“这茶肆要在清明那天举办斗茶大会,得了第一的人将能得到一斤顶级龙井。这些人都是在斗茶。”
斗茶?江舒涵还是头一回听说。原身记忆里也没这个呀。
“这是打南边传来的法子。”陈嬷嬷示意小二过来。
那小二拎着茶壶过来,将规则讲给她听。
说起斗茶,就不得不说,这古代喝茶是将茶叶做成茶饼,再碾成粉末,饮用时连茶粉带茶水一起喝下。
江舒涵要不是有原身记忆,还真喝不下去。真的太苦了。
而斗茶就是将煮好的茶,注入茶碗中的技巧。
比如注茶的时候,如果能使茶汤汤花瞬间显示瑰丽多变的景象,如山水云雾,花鸟鱼虫,或是一幅幅水墨图画,说明你的沏茶技艺很高。
江舒涵见此,还真来了几分兴致,她凑到别桌看。
人多的地方,她不好挤进去,便只能去那些人少的桌观看。
还别说,江舒涵发现这古人也挺会玩。
比如这桌的学子竟能将茶汤幻化成一个正字。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那字确实汇聚得很妙。
再比如这桌的书生竟将茶汤幻化成一个女子的小相,轮廓清晰,只是茶汤停留的时间有点短了。
这两人算是水平很低的。水平更高的桌前围满了人,江舒涵根本挤不进去,有些心痒难耐。
她想了想,立刻招小二过来。
小二眼睛一亮,立刻击掌道,“这位夫人有心想看各位斗茶,有人要是能得夫人一句好。夫人说她请对方喝茶。”
有那水平高的书生当即就心动了。
先不说茶钱免费,就是看看其他人的技艺如何,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啊。
有几人立刻围了过来,江舒涵看对方点茶。
俗话说的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哪怕江舒涵是个外行,也能够看出来,这几人比刚刚那两个技艺高超不少。
就说他们用的器具都比其他人要好,黑瓷茶具,搭配纯白色的茶汤,黑白相映,更显茶汤颜色鲜亮。
也是经其他人解说,江舒涵才知,这斗茶看三个方面:斗茶品、斗茶令、茶百戏。
斗茶品就是看汤色和水痕。
汤色色汁能反映出茶的采制技艺,茶汤纯白代表茶叶肥嫩,采制时机恰到好处;是以茶汤色泽以纯白为最,青白、灰白、黄白为负。
水痕是指汤花持续时间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