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架上,孙瑜听到要吃打一百鞭,吓得魂儿抖颤。
往日吃五十鞭,他都是勉强承受。
挨过打后犹如刀子割肉,疼痛六个时辰难消。
若非巧月暗中他吸食一种‘草香火’,恢复魂儿伤势,不然早就没命了。
今日这一百鞭子,能要他性命!
那娘子心怜,想帮着说话,却怕火上浇油,海公子更不饶孙相公。
她把眼眸转向左边青衣女子。
见此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姿色天然,般般入画,体态丰姿冶丽,二十一二岁俏佳人。
青衣女接下巧月目求,轻飘迈前,分视一眼良功,眼看海公子问:“哥哥怎得如此恼火?”
“今日不是去与人论诗?”
海公子被问,抄手道:“你不知道,今日原本甚欢!”
“我在海门结交一位诗中之友,此人才华横溢,诗品甚高,但人品低劣!”
“他看中我这书童,想用金子交换。”
“我想倾心与他结交,便同意了,只让他把身边九郎与我,我二人做个交换。”
“还有他那媚子九郎,是个刁钻不通礼数之人,当众扫我颜面,在人前与我揭短问罪。”
“你说,此气我怎消得?!”
青衣女听着思量,大概明白一二,说:“要我看,哥哥小气了。”
“你既然有心结交那才士,又何必吝啬一书童?”
“哥哥这洞内书童多的是,而他身边只有一媚子,怎肯与你交换?”
海公子道:“如你所言,我当如何?”
青衣女说:“只看哥哥如何想的,是想继续与他结交,还是想要出胸中恶气。”
“若还想结交,小妹前去说和,索性把这书童白送与他,显哥哥康慨重义。”
“若只是想出气,便把他家九郎拿来,绑上打一千鞭!”
海公子琢磨少许,他倒想交‘刘彦昌’这个朋友,但一想起阿九之言,心里便恼恨!
思虑片刻,他道:“那九郎叫我失了颜面,不出恶气,我气难平!我便捉来打一千鞭。”
“但要是如此,怕要与刘彦昌结怨了。”
“我观此人,绝非俗士,他那九郎亦非凡人,乃是阴魂之身。”
“我将他捉来出气,那刘彦昌不知如何做想,难保他不恼怒。”
“若他纠集朋友,找来与我讨人,言语不合,打将起来,我怕不是敌手。”
青衣女不以为然,笑道:“风流才士养个狐姬鬼妾何足为奇?那九郎是何道境?”
海公子说:“不过神游境地,倒是阴魂光亮,相貌俊俏,许是个狐精!”
青衣女道:“一个狐精何惧之有?哥哥抓来出气就是,恶气出尽了,再还给他。”
“那刘相公不知哥哥仙居何处,他就是请朋友相助,也寻不到哥哥所在。”
“何必顾虑?”
海公子思量道:“贤妹言之有理!我却没告诉他住在此处。”
青衣女转眸分看刑架上的孙瑜,说:“此人就别打了,打他也不能消哥哥恶气,要打就打九郎,那才畅快!”
海公子顾看甩袖说声‘罢了’,跨步便要出洞,蓦然想起什么,手指温良功道:“把他绑上去,打五十鞭!”
温良功念头发抖,暗下叫苦,任由人叉上刑架。
海公子出洞后,青衣女收目光,对持鞭仆从道:“公子不在,只打五十虚鞭即可。”
温良功听言眼目感激,同样感激她的还有刑架上孙瑜。
青衣女对巧月道:“妹妹随我出来。”
巧月点头跟她山洞,二女一前一后飞上洞山林内,在一棵大树后叙话。
青衣女传音说:“海公子造化低了。”
巧月不甚明白:“姐姐此话从何而来?怎见得他造化低?”
青衣女道:“海公子说那九郎乃阴魂之身,且道行在身,不管他道行高低,必是知道海公子也非人身。”
“他既然知晓,又不怕得罪,必定有所依仗。”
“海公子此番贸然去夺九郎,便是去结怨,且不占理数,一去造化就有三分低!”
巧月诧然明白什么,看眼林外问道:“你是故意劝他去?想借刀杀人?”
青衣女沉吟少许,反问她:“你就不想脱身?海公子持强凌弱,不修善行,总有一日要遭劫!”
“我等若不早些脱身,迟早被其牵连!”
“我虽叫他一声哥哥,也是迫于无奈,与他并非一心,更不是同道之人。”
“妹妹不必防我。”
“前几日你与千兰偷跑,我不是不知。”
巧月眼眸清亮说:“姐姐言之有理,但如何脱身?姐姐有何良策?”
青衣女附耳道:“等他捉来拿九郎,我趁机探问一二,看他什么家邸。倘若家门甚高,仙友不少,我便出山前去告知他家主人。”
“与其主人来个里应外合,到时便可除去海公子,还我等自由身。”
巧月点点头,思道:“姐姐出山,万一叫他发现如何是好?”
青衣女笑说:“妹妹无需担忧,我只有分身之法,但是需你相助。我可分神变化出一分身,只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