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则乱,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他不禁觉得或许和黑樱桃就此分开对降谷先生来说会更好。
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真的会有好的结果吗?尽管抱着这样的疑问,风见裕也还是严格认真地执行着命令。
哪怕是深夜,东京的街道上行驶的车辆也不算少。放行了一位深夜出差的社畜,下一辆黑色跑车上坐着一对情侣模样的青年。
在路障前停下车后,驾驶座上的男性慢慢抬起眼睛,风见裕也在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见一片沼泽般的暗红色泽。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男人似乎是个混血儿,皮肤很白,浅褐色的短发微微卷曲。
“晚上好。”他的目光慢悠悠地将风间裕也扫视了一圈,微凉的嗓音听上去漫不经心,又好似几分嘲弄。“这是在抓什么嫌犯吗,警官先生?”
风见裕也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解释了一番公安早编好的理由,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带了丝笑意,“这样啊,希望警官先生早点抓到嫌犯。我和妻子正打算去北海道度假,和这么可怕的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离近了看,那双眼睛宛若鲜血凝成的红宝石。快要下雨了,凉风裹挟着水汽,那眼睛也湿漉漉的。和风见裕也想象里的性格不同,男人好像性格很活泼,也很健谈,这会儿功夫已经从警官先生的眉毛看上去很有福气聊到他有没有女朋友,需不需要帮他介绍一个了。
终于,男人的妻子似乎是受不了了,不耐烦地叫道:“阿娜达,我们该走了。”
“啊抱歉抱歉。”男人抱歉一笑,“感觉和警官很投缘的样子。”
他飞了个媚眼过来,叫风见裕也一阵恶寒。他还是更喜欢第一眼看到男人时,他身上那股冷漠疏离的大佬气质。
这会儿功夫,后面又停了几辆车。风见裕也往后看的时候,发现降谷零也过来了,白色马自达停在路边,他的脸色说不上好,看来是没有发现清水凉的踪迹。
已经被放行的男人没有走,反而一只手臂倚着车窗闲适地朝外望去。“警官先生,那位先生也是你们的人吗?”
风见裕也顺着他的目光大胆地猜测他是在说往这边走的降谷先生。
“真帅啊。”男人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挑起眉梢。“能帮忙介绍下吗?”
风见裕也在“您可以走了”和“您说笑了”之间徘徊了一下,没忍住说道:“你不是有妻子了吗?”
男人做出羞涩的表情,“就是说,我夫人她不介意三个人的。”
“嗯,我不介意。”那位副驾驶上好看的夫人用好听的声音说道。不过脸色看上去有些奇怪。
有必要的话尽快去看心理医生吧。
“您可以走了,请尽快离开,不要堵塞交通。”赶在降谷零走过来之前,风见裕也忍住心梗,赶紧赶人。
“得嘞,警官。”男人又用那双红宝石般剔透美丽的眼睛飞出一个媚眼,“帮我告诉那位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他哦。”
风见裕也不为所动,公事公办,“先生,请您尽快离开,不要妨碍公务。”
男人耸了耸肩,状似无奈。“我说的是真的。”
可以,但没必要。
黑色跑车随后飞出了风见裕也的视线。
“情况怎么样?”降谷零走近后问道。
“没有异常。”为了上司的心理健康着想,风见裕也没有提起那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可能没有来这里,或者还没有离开。”
降谷零蹙紧眉头,陷入沉思。
清水凉带着库拉索来到了北海道。黑色跑车被两人扔在山脚下,一人背着一个背包上了山。
“组织在北海道基本没有据点,要找来也要费一番功夫,我们可以放心地玩。”
北海道连绵着一座座美丽的雪山,山下还算暖和的地方却还开着满树繁茂的樱花。一条蜿蜒的长河系在雪山颈上,水面上飘满了浅粉色樱花。点点河灯亮着浅浅的光。
比起躲避组织的追杀,库拉索感觉清水凉似乎更像是单纯来玩乐的。虽然是个失忆患者,库拉索凭着浅薄的知识也大胆地觉得没有逃命的人会一手烤串一手棉花糖,边走边跳,还要逗路边的小学生玩。
“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为了玩乐,逃命将没有任何意义。”
是这样吗?
两人在半山腰预订了一家民宿。□□色的远山送来鸟鸣和凉风。
“如果你只剩下三天光阴,你会做什么?”清水凉忽然问道。
库拉索答不出来,反问她:“你呢,你会做什么?”
“明天的我不知道,今天的我想看雪。”
库拉索点点头,“所以你专门来了北海道?”
“可惜这里好像还是春天,只有山上的积雪。”清水凉语气透着遗憾。
两人住进民宿二楼的一个房间,窗户打开就是远方的群山和一望无际的苍茫天空。清水凉没事儿就爱坐在窗口往外看,问就是在等冬天。
民宿老板家有个高中生儿子,清水凉不知道怎么跟他认识了,两个人臭味相投,每天都凑在一起招鸡逗狗,不大的小镇没两天就出了名。
两个人罄竹难书的罪状包括但不限于偷吃厨房刚炸好的天妇罗,打网球把二楼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