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如我们一般,把交换戒指的大事都给忘记了,留在私下里进行。但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但没有任何不悦,还欢愉无比。
只要心意到了,形式如何,又有什么重要呢?
重要的是,与我交换戒指的人,是他。
替他戴上戒指的时候,骤然生出庄严肃穆的神圣感,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互相戴好之后,一白一黑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上头的指环轻轻交碰,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手上的戒指无比的贴合,宛如度身定制。忽的有些纳闷,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码?”
“怎么会不知道?”他有些得意的倾过身来,在我唇边啄了一下:“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了如指掌。”
亮晶晶的眸子里染上深邃浓烈的幽暗,便知道他……
身子还带着运动过度的酸痛,自是不愿如了他的意,拿了个礼盒挡在他面前:“别闹,还没拆礼物呢。”
他倒是没有再进一步,随手将盒子拿了过去,掂量了几下,又左右看了看,“好重,这是伯母送的礼物?”
他不说,我还没有发现。妈妈送的礼物,包装可以称得上是所有礼物中最朴素的。没有太多流行元素的现代感,就连包
装,也不如外头的精致,是鲜艳喜气的大红色。
可正因为赠送这份礼物的人,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这个盒子的分量,也跟着沉重起来。
“你猜猜我妈会送什么给我们?”我摇了摇盒子,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响动,双手还有些发沉,显然很有些分量。
焰寰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开玩笑道:“该不会是伯母年轻时的嫁妆吧?”
“怎么可能?要是我妈有什么嫁妆,我们小时候就不用过得那么辛苦了。”我越发好奇,“美工刀呢?快拿过来,看看我妈会给我们什么惊喜。”
“我来,小心别划伤手。”
即便我再如何表示自己没那么娇气,他还是不肯将刀子交给我,慢慢的划开盒子外头的包装纸,一股淡淡的熟悉香气便飘散出来。
深红色的木质盒子随着包装纸的剥落露出了原来的面目,左右不过鞋盒大小,却将我带回了遥远的童年。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个樟木盒子便被妈妈小心妥善的安放在柜子深处。我和哥哥顽皮,数次想要打开这个盒子,都被妈妈及时发现制止。
或许是看出我们实在好奇,在大一些后,妈妈便将我和哥哥唤到一起,将盒子里的东西打开给我们看。
依稀记得,盒子上装了一把古老的铜锁,开锁之时,会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十分动听。
而盒子里,放置着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有多珍贵的物件,只觉得金晃晃的有些耀眼,也并不好看。
所以在看过一次后,我和哥哥都没了兴趣,久而久之,竟是忘了这个盒子的存在。
如今,铜锁就如记忆中那般稳稳的扣在锁扣上。泛着暗黄色光泽的钥匙插在锁孔里,在等待新主人的开启。
焰寰有些讶然,细细的端详着盒子上的木纹,又以鼻尖轻嗅,诧异道:“樟木盒子?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
“是啊,这是我姥姥留给妈妈的,没想到今天,妈妈又把它留了给我。”对比他的诧异,我更多的是震惊,依稀回想起儿时妈妈说的话。
“这个盒子和里头的东西,曾经是你们曾姥姥留给你们姥姥的嫁妆,在妈妈和爸爸结婚的时候,你们的姥姥又把它交了给我。”
才上小学的哥哥好奇的问:“那么这个盒子,以后是要留给妹妹的吗?”
妈妈温柔的摸了摸哥哥的脑袋:“你们兄妹俩都是妈妈的孩子,所以里头的东西,妈妈会给你们一人一半。但是这个盒子,还是留给妹妹,好不好?”
彼时
,年幼的兄妹俩都不明白这个盒子代表的是什么意义,只知道它很贵重。而今,曾被妈妈珍而重之,却又几乎被我遗忘的宝贵物品,如她当年的计划一般,交付到了我的手中。
按耐下激动的心情,深吸一口气,拧动铜锁上的钥匙。清脆的“咔哒”一声响动,铜锁的锁把被弹开。打开木盒,盒子自带的香味更重了些,里头灿然的黄绸布跃然印入眼中。
一个又一个的黄绸布包摆放得整整齐齐,饶是焰寰见识多广,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由得好奇:“这是什么?”
“是我妈当年的妆奁。”拿出最面上的绸布袋子,解开绑带,将里头的头饰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那是一片金色的华盛,以花草为形,下坠流苏,金丝缠绕,不算特别厚,却极为精美。
以儿时的眼光,无法欣赏它的美丽,看过便也忘了。如今再看,却是被它的精美华贵震惊了好一会儿,久久说不出话来。
想到妈妈为了能将这一箱子的金器完整的留给我们,而辛苦工作,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当初她不那么倔强,肯变卖一些金器,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日子不必那么辛苦,她也不会累病了。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而这些由祖上一代代传下,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的妆奁,依然一件不落的坚守的它们的使命,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