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晨光中醒来,便对上他静谧沉静的长长睫毛。点点阳光自窗帘的缝隙中透入,在房间里形成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光晕。少许光线恰恰落在他的唇边,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添了几许愉悦的光彩。
失神的看了他许久,他眉头动了动,也不曾睁眼,大手下意识的挽在我腰上,将我拉进他怀中。
呼吸依然均匀规律,心跳也沉稳平和。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他又毫无戒备的睡了过去。
相识几年,能走到这个地步,真的不易。其中辛酸,没有亲身体会,是想象不到的。
静静躺在他怀中,回想起过去的一点一滴。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仿佛都在记忆中蒙上一层纱布,变得迷离不清。
这样也好,忘却了过往,重新开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或是这些日子忙坏了,又或是很久没有这样心无旁骛的好好休息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我却是躺得有些累了,轻轻拨开他的手,自顾起身。
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房子里有了不小的变化。原来男性风格很重的烟灰色床单,换成了温柔的浅蓝色。厚重的深棕色窗帘,换成了色调轻快的米色。
就连房间里的墙纸,也重新换过了,原本严肃
冰冷的色调,被温暖的浅色系取代,整个房子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温馨,将冬日的凉意驱散得无影无踪。
原来,一眨眼,已经是冬天了呢。
这是一个甚少下雪的城市,最能代表冬日的,便是透骨的寒。可今年不知为何,入冬比往年慢了许多。小雪气节已过,还不见有雨,气温便一直降不下来,一件薄薄的秋衣便能应付。
不看日历,便恍惚觉得这个秋天特别的长。细细算来,才发现回来已有小半年了。再一次适应了魔都的繁华与瑰丽,小镇生活的宁静渐行渐远,逐渐变成记忆里一道泛黄的画面。
悄然关门下楼,生怕惊醒了难得有机会好好休息的人。
步下楼梯,才发现当初为了迎合他喜好的布置更换了许多,大片的灰色被柔和的米黄代替,空间无形中被扩大,也更有家的味道。
楼下的杂物房里,堆着各种各样的盒子,我这才想起来,昨日回来后便缠绵不休,以至于订婚收到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拆开。
身上还留有温存的痕迹,那温柔的画面便那样猝不及防的撞入脑海,叫人禁不住热了脸庞。
双手紧紧的捂在脸上,想利用手掌的冰凉,减退燃烧的热度。可越是这样,昨夜的画面便越是清晰
。仿佛手脚都被紧紧缠绕,轻轻一触,是说不出的酥麻。
那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缠绵,不若初识的激情浓烈,却有着相伴此生的温软信任,从身至心,都毫无保留的交给对方,不必忐忑,不需犹豫。
不知道多少豪门里的夫妻,婚姻不过是利益的交换,终其一生都活在互相算计之中。或许正是我缺乏了雄厚的背景,才有幸得到他的真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刻,我无比感谢家庭的平凡普通,曾经让我感到自卑的家世,如今却成了通往幸福的通道。
不知何时,他悄然走至身后,双臂暖暖的环绕过来。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心疼他难得的休息日,转过身去,手指拂过他下巴的胡渣,“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不多睡一会儿?”
“已经不早了。”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唇边,轻笑:“你不也起来了吗?”
“能一样吗?”我娇嗔的看他:“你平日里工作就辛苦得很,还要分出不少心思应对各种各样的对手,难得有机会休息两天,不好好睡上一觉,怎么对得起这个休息?”
他清浅一笑,“无妨,早就习惯了,真让我睡久了,反而头疼。”
目光掠过堆得满满当当的地面,他挑了挑眉:“
拆礼物?”
“嗯。”我拉着他坐下,欣喜道:“本来还纠结着要不要等你一起拆,刚好你就过来了。”
手指在一堆盒子上点了一圈,有些犹豫:“先拆谁的呢?”
“当然先拆我的。”他变魔术般自口袋中掏出一个首饰盒,难得的有些懊恼:“本应在昨天给你的惊喜,可是第一次自己当司仪,居然把这样大的事情给忘了。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吗?”
惊讶的张开口,好半天的忘了合上。他的脸渐渐有些发红,干咳一声,“嗯,不打开来看看?”
那有些尴尬,又有些无措的样子,像极了第一次送礼物给女生的毛头小子。不知为何,这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显露出来,倒让人觉得无比的可爱。
或许没人会相信,在经历了两次婚姻,还包养过几个“情妇”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纯情的一面。
不忍心取笑他,可笑意还是忍不住逸了出来。他的脸色越发有些不自在,傲娇的微抬下巴,似乎有把盒子收回去的趋势。
经手过许多首饰,不必细思,也能猜测到这小小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感动于他有这样细腻的心思,毕竟我们只是订婚,而非结婚。在我们那个小镇,订婚不是必须的仪式,更谈不
上要什么礼物了。
将盒子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