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他半抱着上楼的,进了房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行李就在沙发上放着,原来是早有预谋。
从一开始就被他牵着走,到了现在还是一样,愈发的恼怒,不断锤打着他胸口,叫喊着让他放我下来。
将我丢到床上,不等我爬起,便压了下来。浓浓的男性气息笼罩在上方,他双手固定着我的脸,不让我转开。
没有说话,有的只是深深的凝望。他看得那样仔细,仿佛要把这几个月不曾看到的都一并刻画在眼里。
我的挣扎和愤怒,竟被如此深邃的目光逐渐安抚下来。委屈仍是有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模糊了视线。
柔软的唇落在眼角,吻去不断落下的泪水,他的声音沉重而温柔:“傻瓜,若我不爱你,何苦千里迢迢的赶来。”
心仿佛被什么击中,酸酸软软。所有防备和抵抗在这一刻彻底消失,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印象中,好像不曾在他面前如此尽情的宣泄过自己的情绪。便是苦哭,也是隐忍的,便是疯狂,也带着笑意。
只有这一刻,身边没有任何人,世界中能看到的想到的,独有他而已。
过往的委屈在顷刻间涌上心头,直到口中尝到咸腥的滋味,才发现牙齿深深的印
在他手臂上。
急忙松口,带着血迹的牙印触目惊心的印入眼帘,解气至于又忍不住低骂:“你是傻子吗?也不知道躲开?”
不以为意的扫了一眼牙印,他带着淡淡的笑意:“你高兴就好。”
泪水又浅浅的浮了上来,这样的宠溺,便是在澳洲的时候,也不曾得到过。
心隐隐的疼了起来,嗔怪的瞪他一眼,推开他下床,“我去找服务员要碘伏和纱布,你在这儿等着。”
这么明显的伤口,是遮掩不住的。便是他与孙筱箢只是形婚,也得有个由头解释这个牙印。
自从饶起云处得知,焰寰与孙筱箢的婚姻只是彼此得利的合作关系,再想想她过去的态度,便能明白许多。
因为不爱,所以她能直视我与焰寰的过去,所以一直保持着大家风度,对我不苛责,不刁难。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允许他为所欲为,至少在众人面前,他们必须装出恩爱的假象,让这段婚姻维持下去。
不知道焰寰答应过她什么,不难猜测,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否则不会每每当她提起承诺,他便敛了性子。
焰寰的到来,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原来,他们并不恩爱,只是基于彼此利益的基础上,以婚姻为名,进行了一场合作。
这样的认知,在一定程度上解了我的心结,却并不能让我好过一些。
方才挣开他的束缚,又被他重新按住,“别管它,我想要的,是你。”
“你受伤了。”我咬着下唇,不敢看他充满暗火的眼睛。
嘴唇不依不饶的欺上来,“我不在意。”
声音消失在体温之后,一如既往的火热和激烈,缠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变了。”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皮肤相贴的每一处,都能感受到他的滚烫。
“我以为,你应该很熟悉我的身体才对。”他的指间缠绕着我的发丝,丝丝缕缕,每绕一下,发尾扫过肌肤,带着微微的痒,一路蔓延下来,“怎么如今变得这么生涩?”
“我在这儿,当然比不上你日日操练,技术纯熟。”别扭的转过身,将发丝自他指间抽出,话里自然而然带上一丝幽怨的味道。
他低低的笑,将脸埋在我颈窝中,“还在生气?”
我不语,自顾瘪着嘴,看向床头昏黄的灯。
大手顺着腰际环了上来:“跟我回去。”
“回哪里?”我问他:“那个城市,还有我容身之处吗?”
他静默许久,哑声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只等时机一到,我就可以光明正
大的迎你进门。”
“可是现在,我依然是以小三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不是吗?”翻了个身,对上他的眸:“焰寰,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
他有些讶然:“你不是第三者,你知道,我知道,她也知道。”
“可是在别人的眼里,我是。”我苦笑不已,“从萧宜蓉开始,我便是你在外包养的情人,如今跟你回去,也只能证明我有手段,能在这个位置上经久不衰而已,不是吗?”
他的眼神黯了下去,不知想到什么,声音有些发冷:“你不走,是因为他?”
我愣了一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重重的推开他,坐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在别人身上?是,肖山是在追求我,我也对他有好感,但是这不是重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根本都不明白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罢了,我不想再为这个事情争吵下去,我回去了。”
下床捡起被胡乱丢在地上的衣服,还来不及往身上套,便被他拉进怀里。
“你喜欢他?”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冷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我愣了一愣,想要再看清一些,却只在那黝黑的眸子里看到无尽的寒意。
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