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次面对肖山是难堪,这次对上焰寰,林继祖所表现出来的完完全全是惊惧。
一个在国企工作的员工,每日兢兢业业,规律而沉闷的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根本没想过人与人之间会有这样大的不同。
林继祖平时所能接触到的,无非是单位里的同事和领导而已,便是平时做人差一些,飞扬跋扈一些,别人未必愿意同他一般见识。
简单的来说,便是没见过恶人。
所以被焰寰强大冷厉的气场冲了一冲,便吓得腿软,忙不迭的跑掉。
肖山微微点头,没说什么,眼里光芒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不容易盼得小梅她们过来,包房里的凝重气氛才被冲散许多。她们都是寻常女人,说话习惯了直来直去,不懂得太多语带玄机的绕绕弯弯。虽然感觉到房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也没往深里想,各自嘻嘻哈哈的凑了上来。
肖山递上菜单,温声道:“梅姐,芳姐,雨晴,我和瑟柔刚刚点了几个菜,你们看看合不合口味。如果不够的话再加一些,不用客气。”
王芳捂着嘴笑:“肖老师,听您这话的意思,是打算今儿当东道主?”
他和煦的笑笑:“有男士在场,总不能真让女士埋单吧。”
“那你可晚了一
步。”小梅朝焰寰努了努嘴:“刚才焰先生已经说了,今儿他请客。肖老师,你的好意我们心领啦。当然,如果你打算挪后再请,我们也不介意的。”
几个女孩子都笑得花枝乱颤,肖山也不恼,替她们一个个倒上茶,“焰先生今儿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贵客临门,说什么也不能让客人出钱。当然,若焰先生有心,明天再请也是可以的。不过焰先生事务繁忙,指不定吃完这顿饭就得回去了,未必有那么多时间留在这儿。”
“真的吗?”小梅双眼晶晶亮的看着焰寰,满是遗憾:“焰先生,你真的吃完饭就要走了吗?不能留多两天吗?”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浓浓的不舍,我无奈的抚额,拼命给她打眼色,让她收起那垂涎满面的八卦相。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好样的,瑟柔,难怪你看不上肖老师呢,原来早就勾搭上焰少了。”
我轻咳一声,悄悄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把,拿出东道主的态度正色道:“既然人都来齐了,就上菜吧,边吃边聊,怎么样?”
我是疯了才会再重复一次这样的聚会,说什么也不能再让焰寰和肖山有交谈的机会。
频频给小梅打眼色,她会意过来,
不断的拉着两位女士朝肖山敬酒。他素来温文,尤其对女士风度翩翩,自是不会推托。
而焰寰向来不喜在外人前多言,基本上保持沉默。他天生自带冷漠气息,除了肖山外,也没人敢招惹他。可是肖山一直被三位女孩拉着,也没有招惹他的机会,于是一顿饭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桌面上的菜清得七七八八,小梅等人也有了酒意。倒是肖山还清醒得很,表示可以开始,便顺势请他帮忙把小梅和雨晴送回去。
他显然是有些不情愿的,目光在焰寰身上扫视了几圈,担心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看什么呢,快去吧。她们仨喝成这样,总不能不管她们吧?”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感到焰寰身上的寒意又重了一分。我索性将车钥匙抛给他:“焰寰,你去开车,我们送王芳回家。”
他臭着一张脸,别扭的反问:“为什么?”
“因为王芳是有夫之妇,肖山单独送她回家,容易被她丈夫误会。”我无奈的解释:“而且王芳家和她们不同路,总不好麻烦肖山跑来跑去吧?”
他这才黑着脸拉开车门,却是碰也不愿碰王芳一下,任由肖山将她抬上车。
饶是平时有锻炼,搀
扶醉酒者也颇不容易。辛苦将王芳扶到后座上,肖山关上门,深深的看着我。
半晌,浅浅的叹息一声,有几分无奈的叮嘱:“小心,有事给我电话。”
“嗯。”焰寰还在一旁看着,那越发冷厉的眼神犹如冬天的冰窖,叫人浑身不自在。我伸手推他:“知道了,去吧,先把她们安置好再说。改天联系。”
“嗯。”他点点头,目光扫过焰寰,又落在我脸上,欲言又止,终是没再说什么,上了自己的车。
王芳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问她家里的地址,好歹还能说得出来。好不容易将她弄回家,再回到车上单独面对焰寰时,竟有些说不出的窘迫。
“那啥——”我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轻声道:“你大老远的过来,应该也累了吧。有没有下榻的地方,我送你一程?”
他靠在椅背上,模样有些懒散,漫不经心的回答:“找间酒店给我。”
“噢。”下意识回答,缓缓踩下油门,朝小镇里唯一一间五星级酒店开去。
本是不愿下车的,奈何此人大少爷脾气上来,便由不得人。
“你不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他直接拔了车钥匙放进口袋里,一脸的无赖相。
我坚持不肯下车:“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