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不会约小梅他们在今天吃饭,更不会把肖山叫上,徒增尴尬。
河鲜馆的小包房,没有华丽的装饰,不大的房间里就一张圆桌,墙刷得雪白,天花板连个吊顶都没有。这样的小饭馆,在小镇里比比皆是,却是焰寰连见也没有见过的。
一进门,他便微微皱眉,然后大剌剌的在主位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这样一来,肖山在他左边,我在他右边,三人形成微妙的三角形,无声的气流涌动,平白带得气氛都有些紧张。
“焰少习惯了在上流社会出入,这种小地方,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肖山微微一笑,如主人般利落自在的泡茶,将茶水分别递到我们面前,“不知道您是否能喝得惯这般廉价的茶水,若是不喜欢,我去喊服务员换过。”
“谢了。”焰寰敲敲桌面,淡淡的扫了我一眼,露出少许笑容:“无非是一顿饭而已,不必劳师动众。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享受美餐。”
我微微垂眸,下意识握紧面前的茶杯,不防被烫了一下,又悄悄缩回手来。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一刻更尴尬。一位势要挽回我的前任,和正在追求的现任,共坐一张桌上。明明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还要故作客套,话里话外似乎温文有礼,又暗藏玄机。
敌对的气氛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肖山悠悠举杯,轻嗅并不如何香的茶水,慢声道:“听说焰老爷子前些日子沉冤昭雪,重得自由之身,焰少,恭喜。”
“多谢。”焰寰微微勾唇,“肖先生倒是对焰家的情况了解得很。”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有所耳闻。”肖山似笑非笑的睇着他:“想必焰夫人出力不少吧?焰少,您有位好妻子。”
指尖忽而有些冰凉,不期然想起在岛屿的那一夜,我与孙筱箢同样穿着香槟色的礼服。她挺拔而高贵的立着,面色冷清,而我,却揪着一身凌乱的一群,呐呐低头。
心微微揪疼起来,抓过桌面的茶杯啜了一口,顾不得茶水的滚烫热辣,直直吞入腹中。
烧灼感顺着喉咙直下,落进胃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冰冷的身体有些温度。
焰寰笑容不变,眼神更是高深莫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模棱两可的应道:“那是自然。”
不待肖山说话,他又道:“那日听张老说起,恒信地产似乎有扩充的打算,前些日子还在周边的小国买了一块不小的地皮。肖先生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任重而道远啊。”
“果然是大家子弟,焰少
对时事亦是了解得很。”肖山没有否认,淡淡的笑道:“人生在世,总归是要打拼的。不论是为了家人,或是为了爱人。您说呢?”
“嗯,年轻人有拼劲,是件好事。”焰寰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优雅的靠在廉价的木头椅背上,缓缓的说:“只是如今,肖家正在发展阶段,肖先生未来恐怕很是繁忙,没什么时间顾及私事。”
“这倒不劳焰少担心。”肖山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我,“便是再忙,想要抽出时间陪伴爱人,总是可以的。”
“是么?”焰寰轻哼一声,不置可否的掏出烟,点燃。
肖山笑得平静,“当然,要说起繁忙,我这样的小人物,总是比不得焰少您的。毕竟焰家大起大落,如今要重新复起,少不得花费许多心思。况且,听闻焰少与焰夫人伉俪情深,想来焰少对娇妻亦是多有宠爱,时时陪伴在侧吧?”
焰寰的眸子倏然一缩,精光一闪即逝,继而缓缓扬起笑意,淡声道:“筱箢个性独立,与寻常女子不同。以普通男女的婚姻关系来揣度我与她之间的相处方式,未免有些偏颇。”
说着,轻轻握上我的手,放在掌中细细打量,“你的戒指呢,怎么不戴上?”
稍有些窘迫,将手抽了回来,“戴
着不方便,索性收起来了。”
他微微一笑,理所当然道:“那枚戒指虽不值什么钱,却是意义深刻。若是不舍得戴,改天再送你一枚。”
淡淡的热气从脖子浅浅上盈,晕染上脸颊。我抿了抿嘴,没有应声。
伤痛自肖山眼中掠过,他垂眸,手指拨弄着面前的茶杯,凉声道:“焰少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以此礼物送人,恐怕不太适合吧。”
“没什么不适合的。”他不在意的笑笑,直白的宣誓主权:“我的女人,自是当得起我送的所有礼物。”
肖山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声音冷冽:“这样的话,你可问过瑟柔是否愿意承认?”
战火终归还是蔓延到我身上,我咬了咬下唇,刻意忽视焰寰的目光,故作轻松的拿起菜单,“先点菜吧,小梅她们也快下班了,好歹今天我做东,总不能大家在这儿干坐着。”
又把菜单分发到他们手中:“看看,想吃点什么?”
肖山神色微松,从容拿过菜单,转了话题:“瑟柔说的有道理,焰少吃惯了山珍海味,寻常河鲜怕是入不了眼。咱们这儿有道特色菜,却是其他地方吃不到的,不如尝尝鲜,如何?”
焰寰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诸多不满。听闻此话,只是淡淡的应道:“客
随主便,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