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么想着,就觉得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唯一知道的那个号码,早就被取消了。我试着打电话给刘瑞杰,事关焰寰的亲骨肉,他一定不敢隐瞒。
然而拨出去后,才发现已经被他拉入了黑名单。
这样一来,便意味着完全失去了与他联系的途径。或许这么说也不完全,因为还有一个地方是一定能找到他的——他的公司——寰球盛焰。
他曾严重警告过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场交易,绝对不能够把这交易带到他的生活中去。我一直都履行的很好,安安分分的做躲藏在背后的女人,从不逾越。
若非怀孕,我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进他公司的一日。
如今正在保胎,行动不便,是不可能上门寻人的。待胎儿安稳下来,便是他选择的时候。
如果他乐意接受,自是皆大欢喜。如若不愿,这个孩子便当作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吧。
我安心的在医院住了下来,一天两天,转眼就是一个星期。日复一日的吸氧,打保胎针,是辛苦又无聊的。好在是有了期盼,日子虽说烦闷些,也还熬得下去。
慢慢的,出血现象没之前那么明显了,只是偶尔还是有少量血丝。总的来说,还算是平稳的往好的方面
发展。
医生说,如果能这样下去,再有约莫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我听了开心不已,然刚扬起笑容,就看到门外熟悉的身影。
人还没进来,甜腻的橙味香水先扑面而至。一袭黑底大花的挂脖长裙修饰出颈部优美的线条,肩头圆润白皙,可谓尤物。
婀娜多姿,娉婷袅袅,同房间陪床的两位男士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来人身上,眼中是满满不加掩饰的经验。
“瑟柔姐,一段时间没见,你老了不少,也憔悴了。”她毫不见外的在我床边坐下,下巴仰得高高的,微笑道:“听说你怀孕了,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你。”
“你我都撕破脸了,还需要这么虚伪吗?”我敛了笑意,懒得去看她,凉声道:“妮娜,你的心机越来越深沉了。”
妮娜娇笑出声,“到底是一场姐妹,于情于理,我都该关心关心你,不是吗?”
她微微低头,含笑注视着我:“听说,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盖上被子,翻了个身,“不好意思,孕期反应比较大,闻不得刺激的香水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不劳烦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这倒无所谓,反正现在花经理能靠的只有我和玉莲,只要不是太过
分,她是不会、也不敢说我的。”语气里满满的得意,“毕竟没有几个人敢得罪焰少,你应该深有体会。”
我冷笑不语,她这番前来,无非就是想要打击我,表达焰寰如今对她的疼惜与宠爱而已。搭理得越多,她就越得瑟,这样的人,何苦与她计较?
索性闭上眼睛,摆出送客的姿态。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我的回应,约莫也觉得无趣,站起身来。
“情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法勉强的。既然瑟柔姐因为焰少的选择,对我百般厌恶,那我就不多留了。”她笑吟吟的替我掖了掖被子,用整间房子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不知道是谁的种,就还是不要留下的好。否则以后那野种长大了要去找爹,岂不是随手一抓一大把吗?”
“妮娜!”眼睛倏然睁开,冷冷的盯着她:“我不想跟你计较,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要侮辱我的孩子。”
“我怎么就侮辱他了?像你这样千人骑万人上的坐台小姐,难道还能保证野种是哪个客人留下来的?”她笑得愈发明艳,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划过我的脸:“像你这样美的女人,定然是恩客不断的。瞧那天的港商谁都不要,唯独看中你一人,就知道了
。瑟柔姐,听说那天那位港商特别会玩,是真的吗?你的孩子还不会就是他的吧?”
明知道她是刻意要挑起我的怒气,我还是不争气的怒了。
王富贵可以说是我坐台生涯里面最恐怖的客人,没有之一。他的恐怖之处,不仅仅是因为变态的言行举止,更重要的是,他杀过人。
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天,每每想起,还是忍不住感到恐惧。那样的经历,唯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感受。
小腿的伤口已经结痂,偶尔还会隐隐作痛。痛一次,就忍不住回忆一次,他所留下的惊惧就增添一分,逐渐叠加成夜深人静的梦魇。
恨恨的拍开她的手,挥去令人不虞的触觉,我指着门口,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滚!”
我用的力气不小,她的手背很快就红了一片。娇嗔的轻呼一声,装模做样的对手背呵几口气,她斜眼看着我,满是讥讽的笑意:“说假话,你说我虚伪,说真话,你又不高兴,秦瑟柔,你实在是太难伺候了。难怪焰少最终会对你腻味呢,换做是我,也觉得心烦。”
“既然心烦,那就好走不送。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余光看到另外两张床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都对我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心下更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