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骤然一惊,焰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墨率先迎了上了,笑意吟吟:“焰少,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里碰到你。”
焰寰的目光在我面上流连了一圈,又落在他脸上,笑得冰寒刺骨:“萧家主办的宴会,我自是不容推辞。倒是许公子会出现在这儿,令人意外得很。”
“是吗?”许墨云淡风轻的笑笑,不多解释,把我推到前头:“秦瑟柔,我新交的女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我的心一点一点跌落谷底,几乎不敢抬头承受那刮骨的眼神。腰上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瑟柔,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焰少,抬起你的头,跟焰少打声招呼。”
如果可以,我多想夺路而逃。可是话语里暗带的威胁不容忽视,哥哥被殴打的画面不断的在眼前闪过。我没有选择,一点也没有。
腰间那只手的力气原来越大,我暗自苦笑,抬头迎上了那双曾令我沉迷,亦令我胆寒的眸子,努力牵起笑容:“焰少,请多多指教。”
他没有吭声,但是从那紧绷的肩膀不难看出,这个男人生气了。
非
常生气。
或许是考虑人多眼杂,他没有立即发作,把怒气隐忍了下去,只淡淡的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也敢攀附显贵。”
旁边立时传来低低的嘲笑声,许墨却是微微仰头,不甚在意道:“既然能攀附显贵,自然有攀附显贵的本事。女人嘛,温柔之中又带着点小倔强,才最是有味道。”
说着收紧手臂,把我带到他身上,轻佻的在我面上啄了一下,低声道:“你说是不是?”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焰寰离去的脚步不甚明显的顿了一下,说不上什么滋味。
害怕?恐惧?担忧?好像都有点,又不全是。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脸上,麻木得动作都变得僵硬。
许墨得意的笑出声来,包含着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带着我招摇过市。所到之处,他依然收获着各种讨好和奉承,而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却由各种探究,变成了深深浅浅的厌恶和不屑。
便是在夜总会里接受客人的挑选,都没有这样难堪过。在客人的眼里,我们还算得上是货物,而在这里,只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彷如垃圾一般遭人嫌恶。
不,垃
圾至少还有垃圾桶可以安放,我却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在那些目光的扫射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倒是方才那位黄部长的女伴端了一杯鸡尾酒过来,颇有几分同仇敌气之感:“我叫思卉,叫你瑟柔,不会太见外吧?咱们不需要搭理那些自诩为高贵的上流人士,那些人之所以牛,说白了就是仗着身后的家世,自己不见得多有本事。要是他们都是小门小户出身,估计就没几个人有资格站在这会场里了。”
见她说的话有些粗俗,我有些纳闷。再看看她与黄部长不相符的年纪和装扮,心下有些明白了。
这位部长也真是不拘一格的人才,如此盛大的场合,居然不带正室带小蜜,不怕人诟病。
其实她说的没有错,摒弃了家族的光环,在场的成功人士有多少个还能站在这里,还真不好说。可是光环就是光环,哪怕天生少了胳膊断了腿,天生的优势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
就如坐在轮椅上那个女人,因为有着非同一般的家世,即便双腿残疾,也能光明正大的陪在焰寰的身边,获得他的温柔体贴。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
,他也随之看了过来,不过淡淡一眼,又低下头去,轻声细语的与身边人说着什么。
“看到了吗,那个女人。”思卉捅了捅我的手臂,不屑的皱了皱眉头:“萧家的女儿,漂亮是够漂亮了,可惜早些年因为一次意外成了残废。如果她没有这样的好的家世,哪有资格成为焰少的老婆?就算当情人也不够格的。”
原来,那是他的妻,难怪他待她与众不同。
痴痴的望了过去,她是那么美,气质绝佳,宛如出尘仙子。与其相比,我纵有万分艳丽,也如被碾压至土里的花瓣,泥泞而脏污。
这就是正室与情人的区别,我,到底是见不得光的。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许墨不知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擒住我的腰低笑:“走,跟我去拜访一下这里的主人,你那位金主的正妻,萧家千金萧宜蓉女士。”
这是要将我血淋淋的架在火上烤吗?
我摇头苦笑:“很抱歉,我先去补个妆。”
说罢不待他回应,逃也似的挣脱,跌跌撞撞朝洗手间奔去。
镜子里的五官依然精致明亮,眉目间却是说不出的哀伤。早就知道他是有妻室的
,可为什么亲眼看见的霎那,心会这么痛?
还是说,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个只把我当成玩物的男人?
抖抖索索的摸出口红,废了许久力气,才按到嘴唇上。旁边骤然生出一股奇大的力气,将我拉了过去。那鲜艳非常的红色,也随之出了界,滑到脸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因着怒火,他的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不顾我刚上了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