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黍在山隘口干了好几天的活,虽然有各种保暖措施,但每天都被冻得够呛。
幸好自家是搞种植的,只要舍得下功夫,什么热乎乎的食物都不缺。
一到研究所,两大锅热气腾腾的火锅正好煮开了。
一个鲜美的菌汤锅,一个是**的红汤锅。
秦政端了个大盘子,一边往里面加肉,一边招呼道:“小周,快来吃!”
自在得跟在自己家一样。
从大年那天,南北两边的粮价开出来,这老司令就借口看儿子,一溜烟地跑四槐树镇来了。
但他每天更在乎吃什么喝什么,根本不去看秦云榛一眼的架势,看儿子是其次,更要紧的是躲灾。
毕竟,按照他来这里第一天的说法。
北边那些日爹不要脸的人,花自己钱搞事还不嫌够,竟然向民众做集资,出高利息,说有什么好得不得了的投资项目。
知道圈了多少人的多少钱吗?
比出来两只手还不够数!
知道都是哪些人往里面投钱吗?
不仅是有名有号的有钱人,连北都的企事业单位,家里小有积蓄的,或者北边的那些安全区做生意的。
钱袋子撑头,没人认为会输,还有好些人抵押了自家的房产和生意。
所以周黍来这一波,不仅是孔家和陈家倒霉,稍微沾点干系的,上上下下都会亏大钱。
秦政得知消息后,立马意识到,陈铮也许能快速出货搞回些钱,但肯定不能保本。
而回去的钱,也是首先偿还大鳄和有关系的大户,那些倒霉的小散户肯定没人管的。
问题是小散户太多,难免会纠结成团,成势,然后七弯八拐的关系找来找去。
城卫军中人多,亲眷多,难免亲戚朋友有陷在其中的。
要真活不下去了,能不来找他说情吗?
所以他二话不说,跑路了!
周黍洗手洗脸,脱了大外套,看着咕嘟咕嘟的汤锅,指指隔壁的实验室:“胃口这么好,那边没事了吗?”
褚子高和秦云榛的第一次试验,结果在杜若的控制中。
按她的说法,虽然没有明显的好转,但秦云榛的精神衰败速度下降了,褚子高的身体细胞也没有继续被损害。
伤害逐渐降低,是找对了方法的意思。
于是立刻开始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现正在第三次中,杜若正在守着出数据,所以没跟他们吃晚饭。
秦政十分看得开:“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连杜教授和褚司令帮忙都没办法,那就是天命。”
既是天命,就认了吧!
便用汤勺给周黍分菜。
周黍的口味很广,既能吃重油重辣的重口味,也可以清淡鲜美的轻口味。
这两锅的锅底是郑之行用猪大骨、鸡骨和牛骨熬出底汤,加上不同种类的蘑菇浓汤就是菌汤锅,加上辣椒和牛肉的就是红汤锅。
主食是肉,郑之行在棚里养的走地鸡,吃的纯粮食,喝的是净化水,肉质鲜嫩。
放入锅中,稍微煮煮就能脆弹可口。
还有鱼,牛头水库第一批产的鱼,经过秋季养膘,正是最肥的时候。
砸开冰面钓出来,收拾干净,切成薄片,上一层层细细的浆,在菌汤锅里涮着,鲜得不行。
刚好的是各种棚产的鲜嫩绿叶菜,大冬天吃完肉后还有这一口,简直是享受。
就更不用说新切出来的黄瓜和番茄,以及各种水果。
秦政连连感叹:“还是你会享受!”
又挪着装鱼肉的盘子问:“你还有招没放完吧?!”
陈铮那边拉粮价,她这边就放稻谷和土豆出来,还有一直囤积的各种变异兽肉干。
但那么大的牛头水库,能养出来多少鱼和水产?
这是防备着陈铮还有后招,所以没公开可以敞开着供鱼的事。
周黍笑道:“水坝合龙的时候确实放了很多鱼苗下去,但大部分都是放养的,只围了不到百亩的水面人工养。鱼不像植物,半年几个月就能吃的少,总要等第二年才好——”
秦政不听她客套,这根本是计划着把粮食战打去明年的节奏。
不愁,真不愁了,有她在,那边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吃到一半,周黍道:“秦司令,你一直躲在我这里不是办法。”
垂死的野兽挣扎才最危险。
北边的巨额财富蒸发,时间拖得越长越蒸发得多。
他们到处抓救命稻草,抓到哪根算哪根,必然会动用那些数量广大的散户力量来脱身。
周黍虽然打出最重也最有效的一拳,但本质只是一个农户,一个粮食供应商而已,更多的事要靠安全区的行政单位去处理。
躲不是长久之计。
否则,北边的人肯定干得出令舆论汹涌的事来——
上辈子屡见不鲜的,因集资暴雷而受损的民众,围了政府,汽油烧身,从行政大楼跳楼。
等等等等。
真能看着不管吗?
秦政唉声叹气:“他们行政上人搞出来的事,关我城卫军鸟事!”
然后瞥着周黍:“你把我推出去顶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