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将南边逼至绝路,北方就不可能有活路。
孔繁有点担忧:“把老东西逼疯了,他要不管不顾地——”
一个巡夜军不听指挥已经很麻烦了,但幸好他们执着于跟变异兽战争的胜利,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明确地喊过反。
可城卫军就不同了,真将人逼急了——
陈铮笑:“那正好,让巡夜军去处理城卫军的反叛者!”
于是,秦政的人拿着满满的钱北上,最终却空手而归。
这个不好的消息传来时,杜若正在为秦云榛和褚子高进行第一次精神对接实验。
周黍站在观察间,专注地看着金澈,他正在杜若的指挥下,将各种感应器贴在秦云榛身上。
狼兽知道会发生什么,十分驯服配合。
只是不断地向观察间回望,希望能看到周黍。
然而是单向玻璃,他什么也看不见。
褚子高比他方便些,虽然看不见,但发散的精神力一直环绕着周黍。
杜若很紧张,从昨天起就没睡着,眼睛下面全是黑眼圈。
各部门就位喊了好几次,她都没应声。
周黍碰碰身侧的她,才发现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脑是人身体中最神秘的存在,稍有不慎,就会得出背道而驰的结果。
周黍虽然说了承担责任,但实验的负责人是杜若,无论成功失败,她未来都绝不会再有类似的勇气,在獠牙统帅和裁决者身上做这样的实验。
所以周黍不得不对她道:“杜若,确认好就开始吧!”
然后转身离开。
杜若问她,怎么不在现场看。
周黍觉得没必要,秦云榛和褚子高个性人品截然不同,但却有相同的优点。
都对她过分执着,面对困难时,都不会轻言认输。
第一次实验预计要消耗好几天时间,干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如趁这时候去刺激刺激陈铮,让他走错最后一步。
打去北都的电话,需要转拨号,所以耽搁了比较长的时。
当对面传来陈铮‘喂’的一声时,周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距离她拨号,已经过去一刻钟。
但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对上话。
所以她心平气和道:“陈铮,好久不见。”
细算算,从不到十月的时候离开,到隔年的一月,距离过年不足半个月,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确实能算好久。
陈铮却道:“我以为能更早接到你的电话。”
毕竟秦政和杜冕,还有南边的几个安全区的行政官,为了粮食的事,已经在电话和视讯里跟北都吵了很多次。
唯独周黍不动如山。
在陈铮看来,别人怎么着急都比不上周黍着急重要。
只有周黍耐不住了,他才能押上最后的注。
周黍回道:“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金融这玩意,也讲究食物链。”
多大的草场能承载多少的牛羊,多少的牛羊才能喂养一头顶级掠食者,这是无法逃避和颠覆的自然规律。
若想喂饱更多更强的掠食者,不是单纯地多养牛羊就行,而是需要更多更大更好的草场。
而周黍和周黍的技术,能生产更多的粮食,也就是做大草场。
能养活更多人口,也就是增加了牛羊的数量。
可现在呢?
她反问:“你现在是在灭绝草场。”
陈铮显然明白她的意思,也很直爽道:“我当时忘了告诉你一个大前提。”
草场的扩张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草场属于谁。
话到这里便是尽头了。
周黍最终确认:“你确定不收手了?”
陈铮点头:“除非巡夜军和城卫军无条件交出控制权,否则没有协商的可能。”
顿一下道:“给你一个善心的提示,过年的那天,粮价还会涨百分之三十,这是人力无法违背的市场规律——”
周黍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但在电话里沉默起来。
陈铮以为她在思考:“也是你们的最后死线。”
直接挂了电话。
年对每个人都有特别的意义。
再穷的人家,也要努力置办一身新衣服,凑齐一桌好饭好菜,既是对一年辛劳的犒赏,也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祈愿。
今年尤其艰难,所有人都在指望过年和开春会好转。
但若在过年当天宣布粮价继续上涨,而距离春耕和夏收还有遥遥无期的几个月,无异于对某部分人宣判了死刑。
当绝望蔓延,会如何?
陈铮真是挑了个很好的日子。
周黍也将电话扣上,原地站了很久。
她头垂着,肩膀耷拉着,从背后看起来有些低落。
守在不远处的顾征和邱山面面相觑,不知是该上去安慰,还是让她自己平复情绪。
然而她突然转身,十分为难地问他们:“十五天时间,够我们做够装粮食的货箱吗?”
粮食实在太多了。
之前给东昌粮储的供货,明面上说供了二万五千吨,差不多五万亩的水稻的产量,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