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轻松地一把将她搂了起来,让她的视线跟自己平视。
郝四道离开的时候是夏末,现在已经是中秋,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她那么长时间。
他贪婪地看着孙淼淼,目光一寸寸地流连于她的肌肤。在深市的日日夜夜,郝四道都是靠着她的书信聊以慰藉的,把她写的每一个字都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天知道他是那么的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假如孙淼淼家里能安个电话就好了,好让他每天给她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孙淼淼没料到郝四道那么早就回来了。
她还想下个月深市见他。哪里像现在?他的人就近在咫尺,每一口气息都洒在她的发顶,她触摸得到他滚烫的手,热乎又结实的身体。
她整个人有种恍如在梦里的错觉,有些懵,也有点惊喜。孙淼淼看见他呆呆地凝视着自己,几乎看傻了的模样,噗嗤地笑了。
男人砰砰有力的心跳、硬邦邦身体都是那么真实,他刚刚还能轻而易举地把她搂起来。这不是在梦里……
她嗅了嗅他身上的汗水,心疼地问:“四道哥站久了吧,怎么也不叫我?”
郝四道知道媳妇心疼他,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滋滋,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我吃过饭了的,我先回了一趟村里放东西,顺便在二柱家吃了顿饭。嘘——淼淼别说话,让我好好抱抱。”他喘着气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
他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夹克衫传递到了孙淼淼的身上。
孙淼淼不说话了,仍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孙淼淼拉着他的手赶他去睡觉,“平时看着人那么机灵,怎么这种时候就犯了傻?”
“下次你回来了一定要提前给我发电报,我到火车站接你。赶紧去补补觉吧!”
她指了指另一个房间。黄阿姨租给他们的小院是一共四个房间,一个给迎珍中午过来落脚休息,另一个房间还是空的。孙淼淼说着,手脚麻利地翻了一套新被子出来,打算给郝四道铺床。
郝四道乐得听她的教训,但她不知道,他哪里还等得及。就连中秋回家这点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既想给她一些惊喜、也想让她多休息一会。
下了火车去了李二柱家里吃饭,已经是郝四道最大的容忍了。他特别想看她,他知道媳妇的工作很辛苦,要早早地起床,当然不舍得叫醒她。
他十分受用未婚妻心疼他的模样,咧开一嘴洁白的牙齿,“淼淼不用,我不累!我在车上睡过觉了,现在很精神。”
路边行人的脚步声渐多,他提起了正事:“我从深市给你带了点东西来,等天亮后二柱跟书玉会送过来,家里没人怕不好使,我留在这里接一下东西。”
郝四道兀自地钻进了厨房,跟正在忙碌的丈母娘打了声招呼,“莲婶,我回来了。”
他洗了个手穿上围裙,接过了她手中的活。
赵巧莲被这个忽然冒出的男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是自己那消失已久的女婿。
她高兴、又欣慰地说:“四道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你这孩子,真是的!下次提前跟婶子说一声,我好杀只鸡给你吃。”
好久不见郝四道,他变得更黑了,人也更精神了。赵巧莲还记得郝四道给家里汇的那一千块,那笔钱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让她高兴了很久。
赵巧莲现在看郝四道是越看越满意。
她赶紧盛了碗桂花莲子羹给他,这是徐老头特意点出来想喝的粥,甜甜糯糯的,清凉祛火。
郝四道正在吃得多饿得快的年纪,吃那么一点根本填不饱肚子,好在有媳妇心疼他,从锅里捞了两只猪蹄膀给他。
碗里满得都快装不下了,白米浸满了肉汁,散发着浓浓的肉香。
炖了一夜的猪蹄已经卤得透彻,用筷子可以轻易戳到底,软嫩香弹,轻轻切一刀绽开雪白的肥肉。郝四道就着莲子清粥,大口地吃肉,连喝掉了三碗莲子粥。
郝四道满足得眯起眼,狼吞虎咽,吃完一个劲地夸赞:“淼淼,你这手艺真好……我去深市那几个月总惦记着这口猪脚饭,没有哪家做得比你更好吃。”
孙淼淼戏谑地心想,那是自然。这个方子可是后世里上过《舌尖上》的私房菜秘方。如今花一块钱就能买到这个猪脚饭,很划算。
吃完早饭后,郝四道帮丈母娘把四缸水都挑满了,顺便给徐老头送了三桶水。
徐老头刚起床,还眯着惺忪的眼,他咕哝着说:“哦,四道回来了啊……”他抬了抬自己那双耷拉下来的八字眼,“刚好我屋里的柴没劈完,你帮我劈一劈。”
郝四道也不嫌徐老头使唤他,脱掉了夹克衫,找了件徐老头的背心换上,坐在小木墩上认认真真地劈起柴来。
汗珠顺着他如山峰似的浓眉流下,背心露出的两条臂膀,肌肉健硕又结实,身躯却是精瘦修长的,那身材比海报上的硬汉漂亮多了,要是让未婚大姑娘看见了,脸都要看红。
徐老头却不为所动,他只欣赏地看着他面前小山堆般的柴火。他拿起杯子刷牙,含糊地说:“四道,我听说你做生意做到沪市了?挺有能耐的,你帮我找个人吧……”
“地址等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