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给老梗缝了肚子上的伤口,在给老苏的断臂止了血,一行人连着现场都没顾得上,领着人就回了酒肆。大雪天的,治伤那也得顾忌一下温度是吧。至于那些尸体?嗨,等着回去将轻伤的先包扎一二,不就有了人手处理?反正就是摸尸、砍脑袋、捡马的事儿,轻松的很。
什么?尸体怎么办?呵呵,不说这附近的狼啊什么的会帮着处理,光是一个雪天,就能保证不会有瘟疫什么的,那还急什么?等着处理完自己的事儿再来也来得及。倒是这治伤的伤药,也不知道自家存着的这些够不够。
怎么会不够,她这里不够,那不是还有花满楼嘛,你当他来真的就什么都没带?那么一辆马车呢,一个匣子就能搞定的事儿,就是他忘记了,那知道他干什么来的管事也不会忘了。所以啊,这会儿伤药还真是不缺。
酒肆大堂充当临时医馆,春雨做临时大夫,三下五除二的不过是一个时辰,每一个伤患都全上好了药。一个个的都被帮忙的西方魔教的那几个抬回了各自的屋子。只要没再来第二批,好好养着,想来除了最倒霉的老苏没了一截小臂,这酒肆算是全都顺利熬过这一劫了。
“你们这来的还真是巧的很。”
收拾完了最要紧的事儿,满身疲惫的春雨依然不能休息。还有那十来个西方魔教的人要招呼呢是吧。即使他们是帮了大忙了,可该问的总是要问的,不然她这心里怎么安生。
“确实是巧了。”
说话的是早先来过的那个人,虽然长得不亮眼,可单边的小酒窝一说话就特别明显,春雨可不会认错人。既然是熟人,她愿意多点耐心,听听这解释,虽然不一定都是真的。
“前些日子咱们那边的北面来了不少牧民避冬,而且还多是老弱妇孺。”
嗯?春雨也好,边上默不作声却一直没走的花满楼也罢,一下就竖起了耳朵。青壮呢?难不成这过去的是出了青壮来参战的草原部落?
“草原人是什么习惯,中原的人或许不怎么了解,可咱们比邻而居的还能不知道?当时教中就起了怀疑,派出了不少人往四处巡查。这一查……原以为是他们又对着那个小国起了心思,想吞并哪儿的地盘呢,不想这次倒是心大,想着往中原来了。”
说到这个,西方魔教几个坐在后头喝酒暖身的也跟着冷笑了起来,眼神十分的不善。
“虽说咱们是没在中原讨生活,可同根同祖的血脉却断不了,当时教中的汉家教众就想着过来传个信。只是一时吃不准该往哪儿报。还是我听说了,想到了您这里,所以……”
哦,明白了,这意思是这确实是巧了,本是发现不对,想过来送信,不想看到了动静,所以直接帮忙了?
可你这报信用得上这么些人?哪怕是雪天路难走呢,这架势也大了些吧。
“原本就三四个人,这些人是我瞧见了骑兵,点了传信烟花,喊来的。哦,对了,这些弟兄本就是负责去查探大军敌情的,正好在附近。”
虽然说有些不敢置信,总觉得这里头怕是西方魔教还有其他的盘算,可事实不能作假,他们真的派了人在查探,真的帮忙了。所以春雨一脸感激的端起酒杯,冲着西方魔教的诸位遥敬了一杯。等着热酒下了腹,这才半真半假的赞到:
“都说国强则民壮,只有中原朝廷武威赫赫,万国臣服,咱们这些身处国门之外的才能诸国行走如入无人之境。唐代的王玄策孤身领藩国数万兵丁灭人一国就是实证。同样的,百姓齐心才能撑起泱泱大国,想想当年安西都护府,孤军何以能坚守数十年?靠的就是西域汉家苗裔的倾家以待。罗刹教诸位格局眼界远超凡人,真真是让人敬佩。”
这帽子给的,西方魔教几个虽然心下也知道,这有恭维的意思,可听着还是心里美滋滋的,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认同感,酒喝的都滋润了好些。相互间轻声说起话,都感觉正义热血的不行。
“这一趟虽然累死了一匹马,可我还是觉得值啊。”
“那些个草原人最是不知足的,这一次若是他们得逞了,后头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
“平日不稀得和他们计较罢了,不然哪个是咱们的对手。”
“可不是,我日常输光了,没钱吃饭的时候都不干抢劫。这些草原人,不讲究。”
刚开始还小声的嘟嘟,说着说着,许是觉得自己在理上了,那声音是越来越大。
哎呀,他们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思想境界这么高呢?怎么从来不觉得自己特别有规矩呢?可见平日真的是太看轻了自己。嗯,其实他们真的挺忠诚正义的啊!
啊你个头。还忠诚正义,这要真这么正义了,还能被人喊魔教?最多算是个真小人的教派而已。
当然这样的真话,这会儿是没人会说的,哪怕是花满楼这样真仁善的也不会。他本就最是体谅人,在刚被支援过的情况下,如何能说这样伤人的话?
所以啊,这会儿真感觉尴尬的,那是只有和春雨说话的那个人了。自家人是个什么德行,这还能不知道?虽然这次的事儿办的,是有些样子,可……
“嗯,那什么,见笑,见笑了啊。都是粗人。想什么就说什么。”
呵呵,